我這西苑裡住得可好?”
燕生心虛地摸摸鼻子,故作鎮定道:“還好。”
這幾日秋爾的身子本就不好,每天的十二個時辰裡,幾乎有十個時辰都在睡,加上他故意躲著秋爾,兩人已經四日未見過面了。
燕秋爾冷哼一聲,便在千無的攙扶下鑽進了自家的馬車。要去皇宮面聖,跟在燕秋爾身邊的就自然是武藝高強的千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而燕生思索片刻,最終還是去了另外一輛馬車上。
烏倫爾也緊跟著鑽進了燕秋爾的馬車,故作疑惑道:“王弟與燕家主吵架了?”
燕秋爾斜睨烏倫爾一眼,陰陽怪氣道:“王子殿下瞧著我們兩個像是吵架了嗎?姑且只能算是他在躲我。”
他清醒的時間本就不多,燕生還躲著他,以至於那些該與燕生說的話都沒機會說。燕生那個蠢貨!
烏倫爾的眼中有笑意閃過,眉梢卻是一挑,疑惑地向燕秋爾問道:“本王子可是從燕新堂那裡聽說了王弟與燕家主之間深厚的感情,他怎麼會突然躲著你呢?莫非是有什麼苦衷?”
燕秋爾哂笑一聲,道:“王子殿下的中原話學得不夠精細啊,苦衷一詞可不是這麼用的。燕生只是聽了多嘴之人的一兩句閒話而已。”
多嘴之人?那是在說他嗎?難不成被徵那樣崇拜的燕家主在那之後向燕秋爾告狀了?那樣的行為可不值得徵崇拜啊。
“別在心裡說燕生的不是,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說我也知道。”注意到烏倫爾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燕秋爾冷聲開口。
烏倫爾一愣,疑惑地問道:“本王子之前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燕秋爾打量了一下烏倫爾的表情,確定他是認真地問出這個問題後才回答道:“只是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為什麼會不知道?另外,不要跟燕生說多餘的話,我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再說第三次。”
烏倫爾嘴角一揚,笑道:“若本王子非不聽勸告呢?”
燕秋爾眼神一冷,道:“我會讓你永遠都無法離開天嵐國,讓你永遠得不到回紇王的位子!”
烏倫爾斂了笑容,沉聲問道:“為了一個商賈威脅一國王子,王弟不覺得自己是因小失大嗎?”
燕秋爾哂笑道:“哪個是大哪個是小我自有定奪,你認為重要的東西,於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這話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烏倫爾蹙眉,沉默下來。
去往皇宮的這一路上,兩人再無交談。
在皇宮門前下了馬車,燕秋爾就由千無攙扶著向前走。烏倫爾走在燕秋爾身邊,不言不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燕生則走在燕秋爾身後不遠處,看著燕秋爾一次比一次沉重的腳步,眉心緊蹙。
若是以往,他會立刻上前抱著秋爾走,可現在他應該是在跟秋爾冷戰中,似乎也不好當著烏倫爾的面兒去跟秋爾搭話。這可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秋爾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嗎?
“燕家主在後邊做什麼呢?”千無並不知道燕生與燕秋爾的想法,只是覺得今天的燕生有些異常,明知道燕秋爾體力不足,卻還在後邊閒晃,這是什麼情況?
燕秋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他犯傻呢,別管他!”
千無蹙眉道:“難道你以為憑著你現在的體力能走到皇帝的寢宮嗎?”
聞言,燕秋爾也蹙起了眉,不安地問道:“還有多遠?”
千無抬頭遙望了一下,抽著嘴角答道:“呵呵,遠著呢。”
這下燕秋爾也頭疼了。
千無不耐煩地咋舌,一步跨到燕秋爾前邊蹲下,對燕秋爾說道:“慢騰騰得麻煩死了,上來,我揹你。”
燕秋爾想想,覺得這樣也可以。
可剛要趴到千無的背上去,燕秋爾就聽到了從後邊迅速靠近的腳步聲。
燕秋爾的動作頓住,沖天翻了個白眼,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身體果然就落進了一個溫暖得懷抱。
燕生一把抱起燕秋爾,大步流星地從千無身邊走過。
燕秋爾一愣,而後臉色瞬間爆紅,兩手圈住燕生的脖子,將臉埋進了燕生的頸側。
燕生是想要揹他或者來個公主抱都可以,怎麼偏偏又是託著屁股抱小孩兒似的抱法?
燕生是不覺有異,可燕秋爾即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千無和烏倫爾熱烈的視線。
踢了踢腿,燕秋爾在燕生耳邊低聲說道:“喂,你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