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對頭!”
酉時,笙歌盡散。
永夜與太子燕告辭,各上馬車回驛館。
外面風雨加重,雨幕如白色的簾子一重重落下,砸起水花。
永夜躺在馬車上雙眸清亮。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生。
掀起轎子的一角,雨越下越大,路面濺起朵朵水花直開到天盡頭似的。噼啪的水聲直衝進心裡。永夜拽緊了那根金簪。
後勁綿長的酒,病弱的身體,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應該是醉了。
一個喝醉了的人,這樣的夜晚應該在房中呼呼大睡。只不過,在她房中大睡的人,將會是倚紅。
不出去易中天府中瞧瞧,她如何放心。
雨幕中的屋脊像湖裡游魚的背,永夜穿行其間,彷彿是滑過水麵的魚。
澤雅驛館只呆了兩個時辰,並不妨礙她對陳都的熟悉。安國細作把這裡的小吃店都畫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左大將軍府。
她就像隨風潛入夜的細雨飄進了易中天的府邸。
永夜不敢大意,反勾著梁凝神屏氣看向亮著燭火的書房。
細枝纏花仙鶴燈上吐著一星燈光,屏風遮了一半,燈光仍不時被風吹得晃動。易中天居然在畫畫。
起手落式如行雲流水,這畫法……“美人先生。”永夜心頭大震,為什麼,她會想起美人先生?
她想起惡作劇想把青衣師傅和美人先生送作堆時吟的詩:“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冰涼的事實
………【233。】………
當時美人先生的目光中分明有水光閃動,那雙美眸中閃過的哀怨曾讓永夜暗自竊喜,得意不己。
美人先生作畫,總有個習慣的動作。一筆揮就,筆總愛在手中挽出一個花樣。而易中天正是這樣,手翻了翻,筆才放在筆架上。
他畫的顯然也是個工筆美人,卻是玉袖栩栩如生的模樣,連臉上那份高傲神情也惟妙惟肖。
易中天三十左右,美人師傅不也這年紀?永夜想起了木訥的青衣師傅和他難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