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亂打。
小混雖是故意要激小刀發洩,卻沒料到小刀發狂時會有這股猛勁。
他一邊揮拳還擊,一邊暗叫道:“奶奶的,老哥發起火來,怎麼這麼夠勁,這沙包可不好當,哎唷!”
小刀一記右勾拳,打得小混仰跌而出,不等小混站起來,小刀已然撲上去壓住小混,乒乓大打出手。
小混在守多攻少的情況下,連中數拳被打得鼻青臉腫,頭昏眼花。
被揍得急了,終於,小混豁出去叫道:“奶奶的,沙包不是人乾的,我和你拚了。”
他猛然翻身,反壓在小刀身上,雙拳毫不客氣的乒乒乓乓打回去撈本。
小刀現在滿心只想打,打,打……他不顧小混拳頭飛來,同樣飛拳而出。
“砰!”
他們兩同時正中目標,一人多了一隻黑眼圈,但是,打上癮的二人早就忘了叫痛,雙雙仰跌後,又同時雙雙撲起纏抱在一堆,扭打成一團。
他們倆就像兩個使性子的小鬼打架,不但拳來拳往,而且又踢又踹,另外拉頭髮、揪耳朵、撕衣服、咬人、捏人、打耳光,各種刁鑽、潑辣、要臉的、不要臉的打架招術通通都出籠。
兩個人由門旁打到廳首,再由廳首滾回門邊。
凡是所經之處,順手抓到什麼,就拿什麼敲人、砸人、打人,管他是香灶、奇石、椅子還是古瓷!
花廳之外,小妮子和冷豔宮主及刀尊三人幾乎是當門屏息而立。
先聽著廳內的大吼大叫,然後是砰、哎唷,接著乒乒乓乓,再看花廳木門被什麼大力撞了一下,喀喀直抖。
門外之人實在想象不出,門內到底發生何事,為什麼花廳都被嚇得咯咯直打擺子,好似快要散開一般。
良久……復良久……心驚肉跳,破膽三次的花廳終於平靜下來。
驀地——“哈哈……”
花廳內響起小混和小刀痛快爽朗的笑聲,笑聲笑得興奮,卻也顯得疲累萬分。
小妮子忍不住好奇,向冷豔宮主借來髮釵,挑開門閂,推開廳門,觸目所及,使得上三人同時瞪大眼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此時,廳內一片狼籍,地上滿是摔碎的瓷器和砸爛的太師椅。
貴妃椅的扶手少了一邊,靠背所鑲的大理石全部粉碎脫落,就連原先掛於牆上的字畫也是扯得七零八落。
有些更是屍分四野,最離奇的是,垂掛於屋頂塵承處,用以照明的宮燈,竟也逃不過魔掌,破的破,散的散,沒有一盞是完整的掛在半空搖搖晃晃,實在令人想不透,那麼高的燈,是如何受到波及!
小混和小刀二人卻是披頭散髮,衣破血流,鼻青臉腫的抱在一起,放聲大笑,好象剛才不是他們打了一架,而是他們看了別人打了一架,正樂的得意忘形。
小妮子瞪著狼狽不堪的二人,不可思議問道:“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們在拆房子嗎?”
小混此時抬起頭,只見他鼻樑有些扭曲浮腫,左眼腫得玻С梢幌擼�旖瞧破ち餮��壹棧沽餱徘邐�奈遄�鵒��焱ù棠俊�
小妮子驚叫道:“小混,你……怎麼回事嘛!”
她急忙撲向小混身邊,心疼地探望災情。
小刀懶懶道:“是他逼我的。”
他頭一抬,小妮子又是一聲驚呼。
小刀的情形不比小混好,鼻樑沒斷也差不多,額頭一個拳頭大的肉包,青烏中隱現血漬絲絲,左頰腫起就像剛出爐的麵包,還是燙的吶!
另外,右頰三道抓痕,血跡殷然,兩個眼圈雖然沒腫,卻青黑的象戴了太陽眼鏡,慘!
真是有夠慘!
冷豔宮主隨聲而至,看清小刀情形,心疼地呼道:“麟兒,孩子,疼不疼?疼不疼?”
小刀有些微怔地看著冷豔宮主滿臉急切關心地表情,半晌,他有些茫然地搖頭道:“不疼……”
冷豔宮主取出絲帕,細心地為他擦拭,一邊數落道:“孩子,你這是何苦……瞧你傷成這樣,會痛嗎?”
小刀又輕輕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會……娘!”
這聲充滿情怯,帶著試探的叫喚,令冷豔宮主如中雷殛,驀地怔在當場,連那抓著手絹的織織玉手,也就黏在小刀右頰忘記放下。
半晌——冷豔宮主機伶伶的打了個顫抖,忽而將小刀緊緊摟入懷中,帶著哭聲叫道:“孩子,我的孩子……”
鄧清逸強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欣喜輕嘆,放心的離開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