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賬務要清點,有要清算的有要還債的,有些工人還要請假回家,事情又多又雜,我們三個天天忙得顧不上吃飯。
終於忙完最後一個月,大年夜那天,終於是放鬆下來。家裡卻又忙起來,林叔和雲媽又安排拜祖和祭祀的事,杜渝翔也回來了。我這才知道原來祭祀要準備那麼多東西,有那麼多的規矩,只是我畢竟是外人,所以這些事我都沒有去,倒是樂得清閒,在屋裡逗著甜甜玩。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甜甜去向杜渝翔拜年,杜渝翔看到甜甜,邊說:“甜甜這樣大了,我這個做舅舅的也沒什麼好禮物,這個金鎖給甜甜帶著玩吧。”說著把一個金鎖帶到了甜甜身上。我只得說:“多謝大哥。”甜甜倒是很喜歡,立刻抓在手裡,左看右看地玩著。
杜渝翔又拿出一個大紅包,說:“這是給你,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我推遲不要,他說:“拿著吧,且不說你應得的。就是我這個大哥給你的,也沒有不要的道理。”
我笑著道謝收下。接著林叔雲媽李嬸等幾個管事傭人都上來給杜渝翔拜年,杜渝翔客客氣氣地給大家道辛苦,又分了紅包。大家喜氣洋洋地又給我和甜甜拜年,我說:“不敢當,這些日子多虧大家照顧。”忙著還禮,也包了幾個紅包給大家,尤其是雲媽和林叔,這些日子對我和孩子的照顧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杜渝翔又提起我入族譜的事,我還沒答應,杜渝飛的聲音就傳過來了,“又是入族譜,這大過年的,還能不能讓人鬆快兩天了?剛剛忙了一個月,才休息兩天,又折騰這個!”
大夥便給杜渝飛拜年,看樣子也是有備而來的,隨手也分了幾個紅包給大家。他往椅子上一坐,阿秀便送上茶來,他喝了一口:“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過年事多,幾家客戶親戚的都要走走,這個時候入什麼族譜啊,還不夠忙的!”
杜渝翔笑笑說:“那就等過完年吧。橫豎這兩個月內要辦了,我準備三月中旬就到國外去了,上海的生意我已經打點好了。這裡的事以後還是拜託三妹了。”
我點頭說:“大哥放心,我一定盡心。”話音未落,杜渝飛便搶著說:“拜託她做什麼,放著我這個二少爺不用,倒託著外人!”
杜渝翔立刻笑著說:“二弟說的這是什麼話,三妹怎麼是外人,只差入個族譜而已,在我心裡早就當親妹妹一般了。你這個人還跟孩子似得,過一段時間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原想等你結婚了走,想不到被你胡鬧一通,婚是結不成了,不過走還是照走。局勢越來越亂了,過不了多久,這戰是肯定會打起來的。”
杜渝飛正色地說:“我不走。要走你走吧,我不會走的。”
杜渝翔有些生氣:“你就不能有一件事是聽我的嗎?每件事都跟我對著幹,我是你大哥,哪件事不是為你好!你真是,唉!大過年的,不說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說完,起身走出去了。
杜渝飛只是慢慢喝著茶,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抱著甜甜,想到外面看看孩子們玩耍。杜渝飛站起來,伸手往甜甜頭上戴了個什麼,一看是一個小玉佛。他笑笑說:“這是給甜甜的護身符,雲媽幫忙在廟裡開過光的。”又伸手抱過甜甜,“走,乾爹帶你到外面去玩吧。”說完兩人一陣風地走了。
我只得搖頭笑笑。甜甜生下來,這杜渝飛就封自己做甜甜的乾爹,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自說自話叫起來了。
過了兩個月杜渝翔果然走了,臨走兄弟還鬧得很不愉快。最終還是沒有扭過杜渝飛,讓他留下來了。這一年到處都在打戰,生意也難做得多了,茶室的生意也漸漸收了。茶園的收入沒有往年多,許多事能省儉我就和杜渝飛商量著就省了,也打發了一些工人和下人。
就這樣一年一年地,轉眼甜甜已經三歲了,和杜渝飛特別親,乾爹也不叫,直接就喊上爹了。杜渝飛也是寵她寵得不行,凡事我不讓她做的,他都帶著她偷偷地做了,成天帶著她在街上買各色小吃,什麼麻餈糰子、糖葫蘆、糖畫、烤黃豆、豆花、花生湯等等沒有不吃的。成天在家裡翻天覆地地鬧,我頭疼得不得了,管了小的,又勸不了大的,只好由著他們去了。
杜渝飛這兩年倒是把茶園的事都管起來了,漸漸地我也只管記賬出納,再有就是管管工人發工資什麼的。外面的事都交由杜渝飛了。林叔年紀漸大,這兩年來多次提出要退休,我們都挽留不捨得放。最近這局勢越發緊張起來,林叔說要回老家養老,看看孫子。我們便不再挽留,只好厚厚地給了退休金,放他回去養老了。林叔臨走時,私下裡跟我說:“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