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魂魄聽到她說話,立即反應過來,這位女子是在對他說話。 她能看到他。 頓時欣喜若狂,剛想抬頭看看說話之人是誰,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又低下了頭。 嘴裡念著,非禮勿視。 程君意輕笑,走下石板,站到一邊。 “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石板裡?” 看到裙襬離的較遠了,青年魂魄這才抬起了頭,只一眼,就讓他羞紅了臉,隨即低頭。 程君意撫額,這魂魄這麼純情的? “請,請問,這位姑娘,你是何許人也,為何能看到在下?” 程君意蹲下,一隻手託著下巴,嘴角噙笑道: “聽好了,本姑娘乃仙人,今日有緣遇上你,也是你的造化,只要你實話告知被關的緣由,本仙子會將你解放出來,送你去投胎。” 程君意雖然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被關,但看這魂魄乾乾淨淨,不染一絲汙濁之氣,便知他不是一個惡人。 被關在這裡,想來是被人坑害了。 青年魂魄聽到她的話,立即露出大喜的表情,可隨後又苦了臉。 “這位仙子,鎮壓在下之人也是位仙人,他實力很強……” 未盡的話語,程君意懂,無非是怕她鬥不過鎮壓他的那個人,從而連累到她。 “你在小看本仙子?”程君意故意冷了表情。 “不,不……”青年魂魄急切抬頭擺手,“並非如此,在下只怕連累仙子而已。” “無妨,你儘管說來與我聽,會不會被連累本仙子自有決斷。” 聽她這樣講,青年魂魄也不藏著掖著,老老實實說了他所經歷的一切。 “在下名軒轅際,乃三千年前大宇朝的皇家九子。” “在下雖為皇子,但從未想過爭奪皇位,只一心向道問佛。” 聽到這裡,程君意撇嘴,向道又問佛,這是要鬧哪樣? 軒轅際繼續說著,“可就算是這樣,我那些皇兄還是不放過我,最後只能真的出家當了和尚。” “可是……”軒轅際表情痛苦,“哪怕我做了和尚,依舊沒有打消他們的忌憚,以軒轅家名聲為由,逼迫在下還了俗。” “還俗後,每日被各位皇兄拉攏威脅,當時在下並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個母妃早亡,外家不顯的小皇子讓他們如此這般忌憚。” “直到後來,一位宮中老嬤嬤告訴了在下因由。原來在在下出生之時,天有異象,被佛道兩家斷言貴不可言。” “因為這斷言,在下從小受到了多方寵愛,同時也有多方暗害。” “起初父皇會保我,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父皇也不再多關注在下了。” “自此,在下便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聽到這裡,程君意插了句話,“那你還俗後,又經歷了些什麼?” 軒轅際嘆了口氣,“在下被各位皇兄逼的沒有辦法,就悄悄溜走了,到了青楓道觀。” 程君意憋笑,這是又做了道士? “可惜,道士也沒做多久,因為父皇病了,大宇朝也亂了,各位皇兄爭奪皇位打的不可開交。” “而在下,又成了他們爭奪的籌碼,在他們眼裡,只要在下站在他們誰的一方,便有獲勝的機會。” “在下實在沒有辦法,便選了幾位皇兄中性子最為溫和的六哥。” “不知是因為在下選了六哥的原因還是本來六哥就有這份運道,最後六哥真坐上了皇位。” “原以為自此之後,在下可以安心向道問佛了,誰知道……” 軒轅際低下頭,聲音很是低落,“誰知道,在下被六哥交給了其他失敗的皇兄們,而這些皇兄們因為失敗被囚,居然集體請求六哥將在下祭天……” 程君意有些同情他,但又覺得這人性子太過於溫和且有些蠢。 若換成她,絕對會自個登上那個位置,然後滅了所有威脅者。 故事還沒講完,軒轅際繼續說道:“被祭天之時,在下心裡其實也覺得鬆快了,與其一直那樣被逼,還不如死了。” “可誰又能想到,在下就連死了都不得安生。” “在下死後魂魄並沒有進入地府,而是隨著屍體移動,在下無法自主魂魄的去向。” “屍體被拋入亂葬崗,魂魄也一直待在亂葬崗,期間看到過地府勾魂使者勾他人魂魄,但奇怪的是,勾魂使者卻從來不勾在下。” “因為想要脫離當前的狀況,在下特意請求勾魂使者帶走在下,可那勾魂使者只看了在下一眼,便搖頭拒絕,說是在下的魂魄不歸這方地府管轄。” “在下當時一頭霧水,不歸這方地府那在下該歸何處?” “哪裡也去不了,最後就在亂葬崗渾渾噩噩看著一個又一個魂魄被勾走。” “不知過了多少年,一個穿黑袍帶面具的男子來到了亂葬崗,他一來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對著在下出手了。” “在下一時沒了意識,再醒來時就已經被困在石板裡了。” “在下不解這人是何人,又為何要如此對待在下,便出口詢問,他回答:吾乃仙者,這裡才是你永久的歸宿。” “說完這句,他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完所有,程君意不解,那位仙者為何要這樣做? 看這軒轅際不但不是大惡之人,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