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次築基,十分不易吧。”
林雲逸黯然道:“二次衝關,難度何止倍增,光是需要的靈藥就苛刻了很多。”接著又打起jīng神道:“不過我也不急於一時,總之慢慢搜尋就是了。還有,大師就不要成天小僧來小僧去的了,聽著怪彆扭的。”
“如此也好,彼此都去了客套,說話也方便。”懷義沉吟了一會,又道:“既然你急缺靈藥,何不往沉香谷一行?”
林雲逸反問道:“就是南疆那個沉香谷嗎?今年又到霧散之期了嗎?”
懷義點頭道:“正是。”
“沉香谷的毒霧也就能攔住幾個低階修士,真正的天材地寶,早就讓高手們搜刮一空了,恐怕去了也是白費心思。”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那山谷很有些玄機,用神念是搜尋不到什麼東西的,還得全憑機緣,總有些遺漏下來的。實不相瞞,我都打算去湊個熱鬧,只是我無心爭奪靈藥,但求尋些能遏制瘟疫的藥材就好。你若有閒暇,不妨與我同行。”
林雲逸不覺意動,考慮了一會說道:“那我就去碰碰運氣吧,我先回去跟親戚交代一聲,改rì再來會合。”
“可要儘量早點,我原準備三五rì內就動身的。”
……
剛一回到林府的客房中,阿澤就立刻換了副嘴臉,躺到床上氣喘吁吁地叫道:“可算是回來了,死和尚太煩人!”林雲逸正想數落它兩句,林熙鳳主僕就上門了。
她今天表情有點尷尬,隨便問候了兩句,就吞吞吐吐地說:“家父想要再見見仙師,不知是否方便。”
林雲逸一聽就知道,得,老頑固又要發瘋了,可是正好也要辭行,便點頭應允了。
果不其然,林啟元當著女兒的面就劈頭蓋臉地發作了他一通,林雲逸任由他責罵了個夠,這才委婉地提起請辭的意思來。
林啟元一楞,不悅道:“大好年華,正該安心攻讀,也好博個功名、光宗耀祖,一味在外面晃悠,像什麼樣子!”
林雲逸默默直視著他,神sè十分堅定。
林啟元沉默了半天,終於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老夫也沒法攔你,你可隨我到祠堂祭告祖先,然後自行離府吧。”接著又吩咐女兒道:“你就不必跟來了。”
林啟元堅持不肯帶任何下人跟隨,可是自己卻又一步三喘,林雲逸只得攙著他,緩緩前行。
進了祠堂,出乎他的意料,林啟元完全沒有在靈位前叩拜的意思,一把推開他,直接繞到了神龕後面。不知他在哪裡扳弄了一下,一陣刺耳的嘎吱聲響過,整座神臺縮後一丈,露出一個大洞來,還有臺階通往地下。
“隨我下來吧!”老爺子的聲音十分平靜,完全沒有平rì的威嚴氣勢。兩人相繼走下臺階,洞口又悄然合上,但裡面卻有明珠鑲嵌,渾如白晝。
下面是間小小的石室,不過兩丈見方,靠裡的一面設有一個小小的神臺,蒙上了厚厚的灰塵,跟前的長明燈也早已燒乾了。
林啟元跪在那唯一的蒲團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回頭說道:“這個地方,我只隨先父進來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
林雲逸沒有答話,深知他還有話要說。
“我林家自開國得爵,到我這裡已是三十七代,凡六百八十一年,也該走到盡頭了!”
他這一開口就語出驚人,卻完全不顧林雲逸的臉sè,自顧說了下去:“開國元勳中,最風光的是薜、王、陳、林四大家,林家腆居其末。荷蒙聖祖恩寵,將龍脈重地託付先祖,秘圖一式四份,分別供奉。之後數百年間,其餘三家陸續敗亡,後人不知所蹤。先祖們以為,這秘圖就是禍亂根源,而且圖上景緻並非關鍵,箇中另有隱情。此外,幕後人始終不肯罷手,只怕其餘三份都是幌子,唯一的真本就在這裡!”說著伸手指向了神臺上供奉的那捲小小畫軸。
林雲逸暗中將神識往那畫軸上一掃,只覺一股強大無比的神念反撲過來,幾乎心神失守。
此時林啟元的聲音又已響起:“大隱隱於朝,我林家始終沒有放棄朝堂這塊陣地,卻堅持不肯爭權奪利。要麼做個清言御史,要麼就在翰林院或禮部這些冷衙門當個閒差,盡是些費力不討好的差使,但官聲倒是不錯,仰仗民間輿論,才在風雨飄搖中支撐了這麼些年。”
說到此處,他陡然站起身子,雙眼炯炯有神地逼視著林雲逸,喝問道:“你雖已出世修真,終究還是林家子弟,可還願意遵循先祖遺志嗎?”
他此時老態盡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