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他——早——就——盯——上——我——?”白玉唐一字字地重複,忽然坐正身子,矜持地微笑起來,“難怪在地鐵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當時我還沒敢多想呢,怕自己自作多情~你這麼一說我也醒悟了,我覺得他根本就不像個有病的人,後來肯定是找藉口想再跟我見面……嘻嘻,真沒想到,他能找到我上班的地方,我總是這麼不敏感,我跟你說呀,上初中時班裡有男生在放學路上跟蹤我我就一點都沒察覺,他整整跟了一學期呢……”
汪丹瞧著目光朦朧陶醉地撫摸自己臉頰的女人,只好大口往嘴裡塞東西以免說出“你什麼時候上過初中你根本今年只有七歲什麼中學大學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哪會有男生跟蹤你”。
“……這個……那當然,我的老婆肯定是大美人啦!有人跟蹤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就算你真上過中學我看也未必會有男生敢跟蹤你)所以我能在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搶到你真是天大的幸運(我根本不記得有人跟我搶過你呀!),我一定得把你看好了,免得被那個耍劍的臭小子鑽了空子,撬我牆腳(555陶大師啊陶大俠!您真的是來拯救我於水深火熱的河東獅窩中的嗎?)!吃飽了嗎?老婆,吃飽了我們就回家吧!”
“嗯~~~~~~其實,其實我還可以再吃點的……可是人家怕胖啦!”白玉唐搔首弄姿地站起來扭了幾下腰,故意做出不滿的口氣撒嬌,“你瞧,最近我都覺得我胖了~~~~~~”其實喜滋滋的不勝得意。
“咳咳……哪有!一點沒胖!瞧這小腰,多苗條!”汪丹額上汗珠涔涔滾落,用手圈住扭動中的女人腰身,大力讚揚,“我老婆是天生的模特身材,吃多少也不會發胖的(你見過由半拉靈魂和半拉人的念頭構成的東西發胖嗎?)!”
獲得了虛榮心極大滿足的白玉唐這才感到滿意:“我們再叫點東西打包回家吃吧!老公今晚還要工作,我是很賢惠的!”
“是是,不但賢惠,而且漂亮!我的小美人吶……”汪丹挽著暈陶陶已然邁不動腳的老婆開步走。可憐的小東西,幾乎沒被人這麼誇過……
旁邊幾桌的食客同情地看著這小兩口:飄逸黑亮的長髮隨便挽成精靈王子髮型、肩寬腰細、高鼻深目的高個美男與綠髮如亂草、衣服胡亂配、形狀狂放的官方數字身高163的女人。
有多少端莊美好的極品黃金塔就這樣被狗尾巴花插住了……
在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的夜市,賣報小販往來穿梭,賣力地吆喝:“晚報晚報!本城要聞!買晚報了啊,看看今天咱們這兒發生了什麼奇聞怪事!晚報晚報!本城要聞!”
汪丹努力地鞏固著老婆的好心情:“不行,我得趕緊把你領回家好好地藏起來!我現在有強烈的危機感,竟然有人要搶我的老婆(瘦田沒人耕耕開有人爭……),我可不能讓你受什麼耍劍的小子蠱惑……”
“晚報晚報!看一看,瞧一瞧,本城要聞!水電要調價了啊!政府整頓菜市場經營秩序!從明天開始黃瓜每斤一塊錢以下!地鐵有人跳軌自殺!死得多慘,天大的疑案……”
懶洋洋地倚在老公臂彎裡的白玉唐聞聲倏地轉頭:“賣報的!我買一份!”
“我不是特別愛吃黃瓜……”汪丹連忙表態,否則以老婆駭人聽聞的勤儉美德,恐怕自己在整個夏天的晚餐桌上都將與黃瓜為伍。
白玉唐拿了一份報紙在手,迫不及待地已展開讀了起來。
“我現在明白車建強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了!”烤串的煙霧裡,她的兩眼炯炯發著亮,“不是什麼鍋、火——他說的是蠱惑!”
“羊,鬼車,蠱惑!救救我!”
紙上關於跳軌自殺的報道僅是豆腐乾大的一小塊,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身份現已查明是某外企職員,懷疑是因為被解僱而尋短見。他在今天中午離開公司後於春望橋站自殺,當場死亡,晚報雖然有著極靈敏的嗅覺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訊息,卻不能把這等負面的新聞大肆宣揚,故只用了最平淡簡潔的通訊體一筆帶過。但芸芸市民顯然不像新聞工作者那樣具有約束自己好奇心、顧全穩定大局的素質,古今中外,不關己事的陌生人的離奇死亡從來就是市井巷議中最鼎沸的談資,輕淡的嗟嘆,興奮的猜測,除了死者親友,哪有切身傷痛。
賣報小販擁有充分的商業頭腦,知道什麼是賣點。在他舌燦蓮花的宣傳下,那晚夜市中的人有多少被這條豆腐乾新聞誘惑掏錢買下整份報紙,白玉唐怕是永遠也算不清楚了。
但她明白一件事:這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