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她興致不高,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問道:“怎麼,捨不得這裡?”
徐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就是覺得回了京,就沒有這麼輕鬆自在了。”接著深吸了口氣,彎著嘴跟太子道:“殿下不用管我,我就是有點小失落而已,過一會就好了。何況回京就能見到昕兒了,我也是很高興的。”她已經差不多兩年沒見女兒了,上次劉淑女來信說,三郡主現在都已經會描紅了,她錯過了太多三郡主成長的時間。
太子拍了拍徐鶯的手,他知道鶯鶯喜歡這裡的生活,這兩年她在這裡比在東宮過得要快活許多,不說她,就是他也覺得這兩年的日子比在東宮算計來算計去的生活過得要輕鬆自在,可是他有他不得不面對的責任。
他已經得到京中的訊息,皇后和惠王這兩年動作太多,在六部重要位置都□□了自己人,儼然將六部都收入了囊中,皇帝的政令頒佈下去,有時候反而不及惠王的一句話來得有效。這兩年在他的故意示弱,甚至是推波助瀾的情況下,皇帝早已被皇后和惠王這道烈火給烤得夜不安眠了。所以皇帝每隔幾個月便下一道旨意,想要召他回京,只是被他用各種理由推拒了而已。
大概是這兩年過得焦躁的原因,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人總是怕死的,身體越不好,就寄希望於其他的外物,所以這兩年皇帝又迷戀上了丹藥。但丹藥這東西,每朝歷代都有人在服用,最終長生的人沒有,早死的人卻有許多。所以如今皇帝的身體越加的敗壞,只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
這種情況下,他這個太子不在京中,總會徒增許多變數。何況,他也該回京部署收網了。
太子對徐鶯道:“今天也累了,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去外院,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徐鶯點了點頭,送他出了門。
只是太子沒走多久,杜邈卻來了。見了徐鶯,開口道:“我還以為殿下會在你這裡。”
徐鶯道:“你來得不巧,殿下前腳剛走。”
杜邈點了點頭,而後也沒急著離開,道了一聲:“哦,對了,這個給你。”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青花瓷瓶來,拋到她身上。
徐鶯伸手接住,而後問道:“這是什麼?”
杜邈道:“解毒丸,這東西雖說不能解百毒,但對許多毒物還是能有效的,這個留給你準有用。”說著頓了頓,又道:“你省著點用,這藥極難配製,裡面許多種藥材都是極難找的。你別一個頭痛腦熱也吃一粒這藥下去了。”
徐鶯自然知道這藥是極珍貴的,而且回了京,說不定這藥還真的能用上。所以也沒有推辭,將藥收下了。只是接著又有些奇怪道:“杜大哥怎麼這時候將藥給我,難道你不跟我回京城去?”
杜邈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生性散漫喜歡自由,不喜歡京中那種拘束的生活。你們回京,我也差不多要告辭去其他的地方了。”
本來他來廣西,不過是為了解決軍中瘟疫之事,後面瘟疫之事解決,他難得喜歡新認識的這幾個朋友,加上他想將這一代生長的草藥認全,所以也跟著留了下來。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太子和朱挺等人有自己的責任,而他也有他的理想,自然該是時候離開了。
但徐鶯卻知道太子是想讓杜邈跟著他們一起回京的,二皇孫的身體一直是太子的一塊心病,太子還一直寄希望於杜邈能治好二皇孫。
徐鶯道:“杜大哥何不跟我們一起回京,杜大哥不是立志著醫書,成為先代華佗扁鵲這樣的醫學大家嗎?回了京城,殿下正可以提供環境供杜大哥專心致志的立書,況且,京中收藏的醫書也多。”
杜邈笑道:“你以為著醫書只要翻翻前人的醫著就能寫成的?前人寫的許多草藥的藥性並不一定對,單這樣拾人牙慧照抄過來,一來錯的仍是錯的,得不到修正,二來便失了我著醫書的意義,三來,這世上還有許多藥材並沒有被人發現,那些未發現的藥材才是我的目的。
我既然要做,便一定要將它做得最好,唯有自己走遍千山,親自嘗過並試驗過那些草藥的藥性之後,才能得出最正確的結論,然後編書成冊,於民有利。”
徐鶯道:“杜大哥的志向令我動容,只是……”
杜邈卻打斷她道:“好了,你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我也不跟你多說了,等一下我還要去找殿下告辭。”
徐鶯聽他說還要跟太子告辭,想著二皇孫的事還是太子來跟他說比較合適,便也不多言。
杜邈又從身上淘了幾張紙出來遞給她,道:“還有這個也給你,上面是美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