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劉淑女,晃了晃她的手,想要問她母妃在哪裡。她是見過母妃的畫像的,知道這些人裡沒有母妃。
劉淑女對她搖了搖頭,三郡主雖然有些失望,但卻知道現在不能說話,便就乖乖巧巧的站到劉淑女旁邊了。
又等了好一會,徐鶯終於到了東宮。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色的衣裙,頭上梳了隨雲髻,隨意的用幾根金釵步搖裝飾著,但卻並不顯得單調,特別是鑲嵌著寶石的金簪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來的光,是耀眼的星辰。而她在身後一堆宮女太監的擁簇下,抬眸一步一步走來,身帶氣勢,幾乎令人有些不忍直視。而她的旁邊,是奶孃抱著的四皇孫。
此時屋中所有人,無一不是一個想法,那便是她離開的這兩年變了許多。比從前多了底氣,多了氣勢,她正如一顆耀眼的星光,撥開了遮擋的雲層,正慢慢的散發出自己的光芒。
她從門外走了進來,而後有宮女在地上放了兩個墊子,她在墊子上跪了下來,動作如行雲流水,彷彿不是在下跪,而是在做一個優雅的動作。
徐鶯道:“拜見娘娘,娘娘大安。”
而後抱著四皇孫的奶孃也跪了下來,道:“四皇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說完再給自己請安:“奴婢給娘娘請安。”
原本在奶孃懷裡睡著了的四皇孫像是被吵醒了,有些不滿的扭了扭嘴巴,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
太子妃親自從坐位上走了下來,彎腰扶起徐鶯,道:“妹妹起來吧。”
徐鶯道了一聲是,而後順著太子妃的手起來,太子妃又示意奶孃抱著四皇孫起來,而後對徐鶯道:“妹妹這兩年照顧殿下幸苦了。”
徐鶯微微垂眉,作洗耳恭聽狀。徐鶯還以為接下來會是一句“以後你就可以卸下這份擔子,好好休息了”之類的話,但太子妃並沒有再多說,轉身去瞧四皇孫去了。
太子妃瞧了幾眼,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孩子長得很像太子。而後她又收回了眼睛,又對徐鶯道:“四皇孫長得很好,妹妹幸苦了。”
徐鶯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子,我生我的孩子,要你稱什麼幸苦不幸苦,弄得好像她的孩子是替別人生的一樣。
徐鶯嘆了一口氣,名義上她的孩子還真算是替太子妃生的。徐鶯壓下心理的不舒服,對太子妃道:“不敢稱幸苦。”
和太子妃見過了禮,而後她又向趙嫿和柳嬪行禮,然後是楊選侍跟她見禮,江婉玉和劉淑女給她行禮。
早在進來的時候,徐鶯就已經看到劉淑女身邊的三郡主了,此時更是一眼都捨不得眨的看著她,要不是因為要秉持禮儀,她都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抱住她。而此時三郡主也在好奇的打量著她,眼裡有著好奇、探究。
直到太子妃跟她道:“妹妹也許久沒跟三郡主見了,去見一見三郡主吧。”
徐鶯道了一聲是,就迫不及待的蹲到三郡主的跟前,小心翼翼的問她道:“昕兒,你還記得母妃嗎?”
徐鶯的心裡忐忑著,她可真怕她說出一句“不認識”,或者露出害怕她的神情來。
可是三郡主並沒有,只是眼睛好奇的看著她道:“你是我母妃嗎?”
徐鶯頓時想要哭出來,有什麼話,比自己的女兒問自己:“你是我母妃嗎?”還要令人難受的。她心心念唸的女兒,終於站到了她的面前,她此時滿心都是愧疚。
徐鶯不斷點頭,道:“是,是,我是母妃啊。”
三郡主笑了起來,道:“你比我房間裡的那個母妃要漂亮。”說著用手比劃著,繼續道:“那個,畫在畫上的,不會動的母妃。”說著有些害羞的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像寶石一般。
徐鶯伸手抱住她,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昕兒,以後母妃再也不讓你看畫裡的母妃了,以後母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三郡主輕輕拍著她的背道:“不哭了,不哭了,哭了就不是好孩子了,我讓梅香姐姐做米糕給你吃。”
也不知她從哪裡學來的一套安慰人的方式,聽得徐鶯整顆心都軟了起來。不由破涕而笑,道:“好,母妃不哭,母妃不哭。”
旁邊劉淑女看得眼睛溼溼的,而後笑了一下,對徐鶯道:“幸不辱命,我終於將三郡主完好無損的交給妹妹了。”
徐鶯感激道:“多謝姐姐,請受妹妹一拜。”說著對著她拜了下去。
劉淑女連忙將她扶了起來,道:“愧不敢當。”
屋中其他的人,看著要麼無動於衷,要麼不以為意,要麼故作感動,還有的不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