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閒自在,何必要委身為丫鬟,幹些粗鄙的活。姑娘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我可捨不得將姑娘當丫鬟使喚,萬一糟蹋了姑娘的美貌,那真就是暴殄天物了。”
雪仙望著徐鶯道:“奴本是賤卑之身,在府中雖無人作踐使役,但無主之奴便如無根的浮萍,哪及得上在娘娘身邊當個被使喚的人。娘娘心善,求娘娘憐惜奴。”
徐鶯道:“我身邊不缺人伺候,姑娘還是回去吧。姑娘沉魚落雁之貌,定能另尋他枝的。”
雪仙突然道:“娘娘可是嫌棄奴長得太過美貌,那奴自毀容貌,娘娘可願收留奴。”說著伸手拔下頭上的簪子,就要往臉上劃下去。
徐鶯急忙上前奪下她手上的簪子,怒斥道:“姑娘這是做什麼,是想要自殘以誣陷娘娘不成。”
若今日這個雪仙真的劃傷自己的臉從這裡走出去,別人不會以為是她自己作的,只會說是娘娘嫉妒人家的美貌故意毀了人家的臉,娘娘狠毒的名聲怕也就傳出去了。
雪仙道:“奴不敢,奴只是想娘娘收留了奴,讓奴不做那無根的浮萍。”
徐鶯也生起氣來,這是要強迫她留下她不成。她板起臉,怒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姑娘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不怕生養姑娘的父母心寒?何況我已和姑娘說過,我身邊不缺少人伺候,姑娘這般,可不就是逼迫於我。”
徐鶯繼續道:“姑娘這般烈性子的人,我更不敢留了。他日姑娘有個不如意便用自殘相逼迫,我還怕損了自己的名聲呢。”說完吩咐梨香道:“將這位雪仙姑娘送出去,從哪來的送回哪裡去。”
梨香道是,接著走到雪仙面前,對她作了個請了姿勢。
那位雪仙姑娘張嘴還想說什麼,徐鶯這時摸著自己的肚子道:“真是氣得肚子都疼了。”
紅玉連忙問徐鶯道:“娘娘,您沒事吧,可別傷了您肚子裡的小殿下。”
雪仙這才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跟著梨香出去了。
等梨香回來,徐鶯問她道:“這總兵府養著有多少這樣的舞姬?”要是每天都有這麼一個舞姬來她這裡演這一出,她可受不了。
梨香跟她道:“奴婢剛剛去打聽過了,這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人,且這些舞姬的顏色,個個都是隻有比剛剛這位雪仙姑娘更好的。”
也就是說這總兵府的後院,還藏著一堆的天仙。徐鶯吐槽道,美人窟,英雄冢,難怪當初的廣西總兵會上當受騙而戰死,天天混在這美人窟裡,只怕被掏空的不止是身體,連腦子也被掏空了。
梨香又道:“我看這些舞姬想來娘娘身邊,只怕是另有所圖,娘娘可不能不防。”
徐鶯自然也清楚,漂亮的女人都容易心大,且她長得肌白膚嫩,十指芊芊,哪裡是當丫鬟的料。只怕還是想透過她,以後能有機會見到太子。如今太子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而她長得都不如她們漂亮,這萬一讓太子看上眼,可不就是一飛沖天。
只是她們也將她看得太傻了,難道她會蠢得在自己身邊放個比自己還漂亮的丫鬟,還是說她只是想先探一探她的虛實。
徐鶯搖了搖頭,她趕了一天的路,到底有些勞累,加上懷孕的人本來就容易疲倦,如今只覺得困頓得很,也便沒有再往下想,由梨香等人伺候著休息去了。
而另一邊,雪仙回了她所居的院子之後,她的那些姐姐妹妹們俱都迎了上來,圍著她問道:“如何,那位徐娘娘可答應了?”
她們這些人,當年在沐總兵在時,他是個貪好享受好美色的性子,她們這些年輕貌美的舞姬自然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偶爾給總兵大人唱唱曲跳跳舞,或在床上將他伺候好了,雖無名無分,但日子也過得著實滋潤。
後來總兵府被佔,她們嚇得戰戰兢兢,但那些安南夷人見她們顏色好,也沒殺她們。只是那些安南夷人折騰人的手段,實在令人心生恐怖。好不容易等大齊的軍隊將夷人趕跑了,但這總兵府沒了主人,她們便也成了無根的浮萍。無人依靠和依仗,說不好哪天就被人提腳賣了。也因此,她們自然想要替自己打算,找個高枝來靠。
後來她們聽說帶領大軍趕跑夷人的就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她們自然起了心思。只是沒想到的是,太子趕跑了夷人之後,卻是連總兵府都未進過,讓她們空有一身勾引男人的手段,卻沒處使。
直到聽到徐鶯要來這裡安胎,她們這才覺得找到了機會。太子的寵妾都來了,太子還會遠嗎?
雪仙搖了搖頭,道:“我看那位徐娘娘倒像是油鹽不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