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院裡請安,基本上每五日去一次就行。到了後面說要養胎的時候,更是連五日一去都免了。
結果她起來洗漱穿戴完畢,剛剛用過早飯,杏香便進來傳江淑女來了。
徐鶯對她道:“請她進來吧。”
杏香出去不久,江婉玉走了進來。她的肚子如今已有五個多月,便是穿著冬天厚厚的衣裳,也已經能明顯的看出她的肚子。因著懷孕,她的身材看起來也丰韻了些。侍書在她旁邊,時不時便要小心的望一下她的腳下,或者虛扶著她。
看見屋裡的宮女還在撤早膳,江婉玉不由笑著道:“妹妹才用過早膳?”
徐鶯請了她到小榻上坐下,然後才笑道:“是,我今天起得晚了些。”
江婉玉笑著揶揄道:“妹妹怕是昨天睡晚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常來找她,但並不找太子在的時候來,來了也只是找徐鶯聊聊天,並不說其他的。她來了,徐鶯不能不接待,兩人常來常往,關係總會親近幾分,江婉玉說話間,便少了些顧忌。
徐鶯聽著,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推了桌子上的糕點過去,對她道:“姐姐,吃點東西吧。”
江婉玉拿了一塊白糖糕咬了一口,然後笑著道:“明明是同樣的糕點,我卻總覺得你這裡的要好吃一點,難怪別人都說,別人家的東西才是最好吃的。”
徐鶯道:“姐姐喜歡吃,那便多吃點。”
然後江婉玉便真的不客氣的連吃了一塊又一塊,一疊糕點吃到後面去了三分之二,看得徐鶯有些目瞪口呆,十分懷疑她早餐是不是沒吃飽。
當江婉玉拿起第八塊糕點要吃的時候,看到徐鶯臉上露出些被她的胃口嚇到的表情,江婉玉不由有些尷尬的笑了下,開口解釋道:“我最近胃口大的很,常常吃了東西不過一個時辰,肚子便又餓了。”
徐鶯收回自己驚歎的眼神,道:“姐姐現在是雙身子,吃的是兩人的份,胃口大些也正常。何況能吃便是福,說明孩子健康。”
江婉玉笑容慈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只望真如你說的那樣,以後生出來是個健康的孩子。”自出生後便虛弱得連哭都哭不響的二皇孫給了她觸目驚心的感受,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肚子裡的孩子是健健康康的,她現在每天早晚都給菩薩上香,每天讀一卷經,就希望菩薩能保佑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想到這裡,江婉玉又拉住了徐鶯的手,眼含感激的道:“還要多謝妹妹,當日若不是妹妹,我肚子裡的孩子怕都未必能平安保下來。”
徐鶯呵呵的笑了下,道:“這是姐姐和小皇孫吉人自有天相,與我有什麼關係,姐姐快別這麼說了,這樣功勞我可不敢攬。”
江婉玉道:“總之你知我是真心感激妹妹的就成。”說著想到什麼,又笑道:“不如等他出來,我讓他認你做義母吧,你於他有恩,讓他以後孝順你。”
徐鶯擺了擺手,道:“他以後本就是叫我庶母的,義母庶母都是母,何必再多認一個母。”
江婉玉聽著不由有些失望的垂下頭,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過了會,將臉上的失望之情掩去,重新抬起頭來,笑容溫和的跟徐鶯聊起其他的事。
江婉玉這次留了沒多久,然後便告辭離開了。等她走後,徐鶯看著小几上的茶碗發呆,然後深深嘆了口氣。
旁邊的梨香問徐鶯道:“娘娘,您為何不接了劉淑女的投名狀。”劉淑女拿肚子裡的孩子說事,還說要讓孩子認她做義母,很明顯就是想和徐鶯結盟的。
在梨香看來,太子雖然寵愛才人,但單打獨鬥不跟任何別的嬪妾交好,在東宮同樣難行。才人有寵,劉淑女有孕,兩人聯合在一起,任何人都不會再小看了她們。何況才人現在得寵,但難保有一天不會失寵,特別是東宮很快就要進新人。太子妃喪禮上出現的趙四小姐,聽說便是宣國公府選出來送進東宮的人選,她的模樣可比柳嬪和江淑女都還要出色,難保太子不會看上她,才人總要為以後多考慮。以後萬一有個什麼事,至少能多個說話的,不會令自己獨木難支。
杏香卻道:“梨香,娘娘自有自己的主意,娘娘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就是。”她跟梨香的觀點並不一樣,在皇家,女人自己就算立得再穩,沒有男人給你依撐也是沒有根的樹,風一吹就倒了。與其去跟人結盟合作,不如多花點心思抓住太子的心。何況兩人合作,必要先分個高低出來,江淑女看著雖溫柔好說話,但看其行事可不像是個願意站下風的人,而若讓徐鶯聽江淑女的指揮,她們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