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故意的下馬威,故意的為難。而趙嫿也沒有多說什麼,徐鶯讓她跪,她便一直跪著,神情高傲,身姿挺拔,甚至連膝蓋都不願意去挪動一下讓自己舒服一點,她是在和徐鶯較著一股勁,好像自己先開口便是輸了一樣。
趙嫿心道,也好,你讓我跪我便跪著,她雖然升了貴妃,但好像名聲並不大好,她不介意讓她的名聲更差一點。
而事實上,徐鶯也確實是故意不叫起的。她以前總是讓她以為太好欺負了,她不介意在她面前擺一下寵妃的架子。至於名聲什麼的,反正她也看開了,從古至今,只要得皇帝寵愛的妃子,只要不是皇后,名聲一般都不大好。比起名聲,她寧願活得恣意一點。
所以此時,她甚至還十分有閒情逸致的先端了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後再慢慢的放下茶碗,再動動手撫了撫自己十分整齊的鬢髮,看一看自己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然後才想起趙嫿還跪著一樣,開口道:“哎呀,寧妃妹妹長得太好看,本宮看得一時怔住了,都忘了妹妹還跪著了。”說著又像是責怪般的道:“妹妹也真是的,怎麼都不提醒本宮一聲,累得妹妹多跪一會,也累得本宮又得被人傳個刻薄的名聲。”說完靠向迎枕,又一副漫不經心的道:“妹妹快起來吧。”
杏香站在徐鶯旁邊,差點要笑出聲來。什麼“累得本宮又得被人傳個刻薄的名聲”,這不是說寧妃是故意跪著不起好來壞娘娘的名聲的嘛,娘娘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見長了。
而趙嫿依舊是面不改色,道了一聲:“謝娘娘。”然後才從地上站起來。
徐鶯又道:“妹妹的氣色變好了,氣質也變好了,果然多念點經還是有好處的。”所以你要不要再自請去多唸經幾年。
趙嫿淺淺笑了一下,道:“若是娘娘學臣妾,也去廟裡念幾年經,氣色和氣質一定也能和臣妾的一樣好。”
徐鶯笑了笑,那笑容嬌媚得如同綻放的牡丹,張揚而驕傲,她道:“本宮可沒有妹妹這樣的佛心,本宮要跑去唸經,學不來妹妹這樣的誠心,怕反而要將佛祖菩薩給氣死了。何況……”她越加恣意的笑了笑,道:“本宮還要伺候皇上呢,妹妹是不知道,皇上如今是越來越愛粘著本宮了,一離了本宮,說是連吃飯都不香。你說這樣子,本宮哪裡敢學妹妹,一走就是兩年啊?”
趙嫿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修剪得長長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只有疼痛才能讓她繼續保持鎮定,而她的面上,依舊是一片平靜,無波無瀾。
徐鶯看了看她的臉,倒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她也沒有心思繼續刺她,轉而道:“妹妹的臨華宮兩年不住人,屋子積了灰塵,擺設也陳舊了,本宮已經令人將臨華宮打掃過了,擺設也重新換上了。至於妹妹宮裡伺候的,前段時間宮裡放宮女,本宮看她們年紀都不小了,便做主將她們放出去了。如今妹妹回來,本宮便又從內務府另選了些人到妹妹宮裡伺候。”說著笑了笑,又對趙嫿道:“這一個個,可都是本宮精挑細選出來的,聽內務府的麼麼說,都是手腳最靈巧的人兒,希望妹妹能夠滿意。”
趙嫿臉上終於有了些怒氣,這是明目張膽的在她宮裡放人?
而徐鶯還真就是故意往她宮裡塞釘子,且她也不怕趙嫿知道。只要人進了她的宮裡,那怕趙嫿想要防著,那也是防不過來。而就算她趙嫿能抓著錯處撤換掉一兩個人,卻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將所有人撤換掉,除非她不要名聲了。而趙嫿現在無寵,剩下的也就只有“賢”“善”的名聲了,她不會捨得讓自己連名聲都沒有了。
而趙嫿出了憤怒,更多的是驚詫和不安。她在慧明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徐鶯因生子升了貴妃,心裡也做足了準備來接受,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現在連宮權都有了。皇后呢,她又怎麼會允許徐鶯染指後宮之權,她不在的這兩年,宮裡究竟發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還有她宮裡的宮女全被放出去了,那是她好不容易收攏過來的人,對她忠心耿耿。如今被放了出去,她一時哪裡能找到這樣忠心的人手。而只怕不止她宮裡,或許她整個後宮的人脈,都已經被她們打斷了。沒有了這些人脈,她在後宮會寸步難行。而想要再培養這樣的人,也不是一時就能辦到的事。
她隱隱有一種被人斷掉手腳的感覺,而她不能指責,不能抱怨,甚至還要感激。
趙嫿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此時並不是算這些帳的時候,她不能再犯錯,不能再讓皇上有藉口將她再扔到寺廟裡面去。她緩了緩氣,然後對徐鶯道:“謝娘娘體恤。”
徐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