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好好看著兩個孩子,然後便拉著朱敾往一邊說話去了。
徐鶯笑著道:“怎麼樣,在福建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重新回到京城,沒有水土不服吧?”
朱敾笑著道:“回娘娘,臣婦倒是沒有什麼水土不服的,倒是南哥兒,剛回來的幾日哭鬧了一陣,可能是不習慣京城的環境的原因。”朱敾說著頓了頓,又接著道:“臣婦也沒想到,臣婦這麼快就又能再回到京城來,當日接到皇上要相公出徵的聖旨,相公和臣婦都感覺十分突然。”
徐鶯笑著拍了拍朱敾的手,沒有說話。
而朱敾當日在福建接到聖旨時,心裡雖然詫異,她和徐鴒都有些不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徐鴒現在是福建總兵,手握一方兵權。當皇帝的自來忌諱朝臣手握的兵權過大,而皇帝再命他掛帥出征高句麗,難道不怕他又染指了東北的兵權,還是皇上本就希望他繼續握更大的兵權。
但不管如何,這件事對徐鴒來說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壞事。所以徐鴒也沒有多去揣測皇上的用意,接了聖旨便讓人將朱敾和南哥兒送回了京城來,自己立即帶兵出征。朱敾本還想跟著丈夫一起到東北去的,一來她學過武,並不懼怕戰場上的刀劍無眼,二來她也想時時刻刻的陪著丈夫。只是因為南哥兒現在還小需要她照顧,這才打消了她的念頭。
而回到京城,朱敾則早已從孃家口中瞭解到了現在宮裡的情形,這才明白皇帝為什麼會派徐鴒出征。
若皇上真的是為了四皇子才讓徐鴒出征的,朱敾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十分佩服自己這個大姑子的,這種佩服之情不亞於她對自己的祖母。從原本毫無根基的平民秀才之女,成為現在寵冠後宮的貴妃,生下四子一女,現在更能打動皇上立他的孩子為儲君。
大約是徐鶯一向來都是溫溫柔柔的性子,朱敾以前雖也敬重她,但卻沒有像現在這般的佩服。任何一個女人,只要能做到她份上,都是不能小看的。不說別的,能讓宮裡從四皇子以下所有的皇子都只出在她的肚皮裡,這已經是一種讓人望其項背的本事了。
而她也知道,若是四皇子真的成為了儲君,徐家還將會遠不止如此。而他的丈夫只要軍功足夠,以後封爵都不是不可能的,而這些都是眼前的女子帶來的。這並不是說她不相信自己丈夫的能力,而是因為沒有徐鶯,她的丈夫就只是一個寒門出來的將子。世家和勳貴為了維護少數的資源,總是會不予餘力的打壓寒門的,她的丈夫就算優秀,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升遷得這麼順利。
徐鶯看著朱敾彷彿在出神,不由在她的眼睛前面揮了揮手,喊了一聲:“敾兒。”
朱敾這才回過神來,慚愧的道:“對不起,娘娘,我失神了。”
徐鶯笑著道:“你別老是娘娘,娘娘的叫我,我還是喜歡你像以前那樣喊我姐姐。”
朱敾笑著道:“是,姐姐。”說著打起精神來陪著徐鶯說話。
朱敾是一直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告辭離開的,離開之前,徐鶯笑著對朱敾道:“我很喜歡閩哥兒和南哥兒,我輕易不能出宮,你常將他們帶進宮來讓我看看。我看曄兒跟南哥兒玩得也好,讓他們表兄弟也多親近親近。”
朱敾自然笑著答是。
等朱敾走後,徐鶯剛回到屋子裡,抱起七皇子逗了逗,接著卻看到梨香滿臉焦慮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屈膝喊了一聲:“娘娘。”
徐鶯有些奇怪,將七皇子交給奶孃讓她抱下去,然後才問道:“怎麼了?”
梨香走到徐鶯的旁邊,湊到徐鶯的耳朵邊上,悄聲的說了幾句話。
徐鶯聽後,卻是整顆心都在往下墜,連手都是冰冷的。
巫蠱,巫蠱之術。
無論什麼時候,這種事發生在皇宮,都會掀起一股腥風血雨。當年漢武帝的衛皇后和衛太子是因為巫蠱之術被廢被殺,漢成帝的許皇后和班婕妤也是因為巫蠱之術而獲罪。但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卻發生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梨香著急的徐鶯道:“娘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還是快點去找皇上吧,我們向皇上說明白,四皇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徐鶯卻搖了搖頭道:“不,我們不用找皇上,皇上一定會相信昭兒的。我現在擔憂的,反而是朝臣會發難。”既然有人要陷害四皇子,就絕對不會只是想要讓四皇子失去皇上的信任這麼簡單,只怕更多的還是想要汙衊他的品行。一個會詛咒兄長的皇子,怎麼能成為儲君。
梨香道:“那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說著又咒罵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