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風景中的憂傷很輕輕得象一片雪花卻怎麼也吹不走冰涼地留在那裡或許可以融化但融化後的毫無蹤跡又有一種遍尋不到無著無落的寂寞。
明曉溪有些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她的眼睛剛一尋覓就碰到了風間澈。他正凝注著她好象已經凝注了很久帶著如畫中一般的寂寞。
她的心咚地一跳驚撥出聲:學長!……
風間澈似乎小小地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微笑了起來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讓明曉溪懷疑剛才看到的寂寞是否是她的錯覺。
風間哥哥!東寺浩雪又開始讚歎起來:你的這些畫我都好喜歡啊!你怎麼可以畫得這麼漂亮呢?
風間澈輕輕一笑:不過是無聊時隨手畫的沒有什麼意義。
但是卻反映了你的心情?明曉溪盯著他:你最近不開心嗎?
他又是一笑笑意有些複雜:作品裡帶出的感覺跟畫者的情緒有關也跟看畫人的情緒有關。
東寺浩雪一頭霧水地瞧著他們: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有誰不開心嗎?為什麼不來找我玩呢?
明曉溪沒好氣地說:找你玩就會開心嗎?
那當然了!東寺浩雪拍著胸脯說:我可以陪你們聊天逛街吃飯還會講故事做遊戲跳舞唱歌。對了我還有一個拿手絕技就是講笑話包你笑得肚子痛直不起腰。不信我現在就講一個給你們聽以前有一個……
接下來的時間變成了東寺浩雪的笑話專場明曉溪懊悔剛才為什麼要說什麼開心、不開心的話使得自己被一大堆劣質的笑話淹沒起來還得擠出笑容痛苦地捧腹大笑。
………【第七章】………
牧野大宅的露臺上還是象往常一樣的寧靜。明曉溪的注意力卻始終無法完全集中起來她輕輕放下手中的課本透過露臺的玻璃門又一次打量正在客廳中討論著什麼的那一些人。
她能感覺到在這段日子牧野流冰當家後牧野組上下人眾的情緒已經從牧野英雄剛去世時的沮喪驚慌又逐漸變得高漲興奮了起來。他們進出這裡的腳步越來越輕快出的笑聲越來越高昂凝注牧野流冰的神態越來越敬畏。雖然她從來不詢問牧野組的情況牧野流冰也從不會向她提起但她依然可以察覺到牧野組在與日興社的對峙中應該是取得了優勢。
尤其今天她認得來到牧野大宅客廳裡的十幾個人都是牧野組重要頭目他們一個個認真專注地圍坐在牧野流冰身旁聽著他低聲對他們吩咐些什麼。明曉溪敏感地覺得他們此刻在商量的事情一定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他們的表情即嚴肅又興奮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很野性的霸氣。
她的眼波又停留在牧野流冰身上。
牧野流冰……
他好象已不是她初認識他時那個渾身有些冰冷的美少年了。少年這個詞已經對他越來越不合適。雖然他還不到十九歲但他眉宇間的凝重和全身散出的蕭殺之氣會讓所有見到他的人不敢逼視。他的眼睛不知從什麼時候已不再象水晶一樣清澈卻變得象冰雪一樣寒厲;他的面容雖然還是俊美得無以倫比但那種美卻更多地帶上了一些殘酷的線條。
他的這些改變是在什麼時候生的?明曉溪懷疑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地觀察過他了。時間在流逝事情在一件一件地生而她對他的認識還停留在以前至於現在的牧野流冰在做些什麼在想些什麼她又瞭解多少呢?
就象現在牧野流冰正在對他的手下們命令和交代著什麼他的表情有些陰狠眼神有些殘酷。明曉溪聽不到他究竟在說什麼她也不想知道他正說些什麼直覺告訴她他所說的事情必然帶著濃濃的血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對著課本冥思的明曉溪感到有一隻涼涼的手落在她的肩頭。
她抬起頭對有些倦容的牧野流冰微笑著:你來了。
牧野流冰坐到她身邊的竹椅上伸長了雙腿。他看著她眼神很柔和:你在幹什麼?
明曉溪把書拿給他看苦笑道:我在複習功課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想考個好成績讓爸爸媽媽開心。
快期末考試了嗎?牧野流冰順手翻了翻她的課本:我把這件事都忘掉了。
她瞅著他忽然輕輕地說:冰……
……?他抬起頭望著她等她說下去。
明曉溪輕輕咬著嘴唇:你什麼時候回到學校繼續學習呢?你已經很久沒有去上課了。
牧野流冰皺皺眉頭他猶豫了一下聲音很低:我沒有時間。
我知道!她急切地反應:我知道你現在事情很多你沒有時間去學校也不方便去學校。可是可是……將來呢?你有什麼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