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
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
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
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
從開始哭著嫉妒/變成笑著羨慕
時間是怎麼爬過我面板/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陸塵埃在蜉蝣臺上唱著《笑忘書》,駱翹跟泡泡在不遠處的桌子跟一群紈絝子弟在玩骰子。駱翹張揚地笑著,拿著骰子盒搖得興高采烈,而桌上幾個男子或開心或專注地看著她,駱翹總是這樣,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高調關注。
從開始哭著嫉妒,變成笑著羨慕。陸塵埃唱著這兩句像是寫給自己的歌詞,想起那晚的事。
那晚,解決完艾而藍被非禮的事後,他們就散了。
魏星沉理所當然地送艾而藍,但他轉過頭卻對陳爍欲言又止,陳爍怎會不懂自己老闆的心思,立刻不動聲色卻又體貼道,我送駱翹和塵埃回去。
我和塵埃順路,我送她回去。莫天賜打斷陳爍。
不要!駱翹立刻挽上陸塵埃,我跟塵埃好久沒見,她要去我家住,我們兩個要說話。
陸塵埃知道駱翹是為她解圍,而且她也想和駱翹像從前那樣,躲在被窩裡,通宵達旦地聊天。
但她知道,卻並不是今天晚上。今晚,她沒有精神,她拍了拍駱翹的手說,改天吧,我今天有些累。
駱翹擔憂地望著她,但最終還是理解地上了陳爍的車。
陸塵埃上了莫天賜的車。從車窗裡,她看到魏星沉護送艾而藍上了自己的車,臨行前,魏星沉朝莫天賜的車望了一眼。
陸塵埃知道,莫天賜貼的車膜,從外面看裡面,完全漆黑一片。魏星沉其實並不能看到車窗裡的她,但她還是迅速地躲閃了眼神。
莫天賜沒有送她回家,而是按她的指示,一路載她到A大。
停在A大門口,莫天賜沒有說話,但他眼裡的嘲弄一覽無餘。
她並不在意,只是看著雄偉的大門,和裡面寂靜的燈火,心生恍惚。
魏星沉就是在這裡為她打的架。那次,計程車司機很兇很彪悍,和他動手後魏星沉很快落了下風,她跟駱翹打電話求助莫天賜,莫天賜很快趕到,而同時,司機的同夥也趕到了。
那簡直是一場血戰,且第二天上了本市新聞。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魏星沉眉邊那道長長的傷口。為了救被偷襲的她,他被那個大漢手上的鑰匙直接插進了眉邊。
深達六毫米的傷口,縫了五針。
那天晚上在醫院,陸塵埃看著整個頭被包紮著的魏星沉,哭得驚天動地。
魏星沉那麼完美無瑕疵的臉上,因為她,留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陸塵埃以為他醒來一定會傷心,甚至是怪她。卻沒想到,魏星沉摸著她的頭溫柔地說,老婆婆,我毀容了,你要對我負責啊,以後不能拋棄我了。
那一刻,陸塵埃便發誓,她陸塵埃今生今世,只和魏星沉一個人談戀愛結婚生子,否則,就讓她雙目失明,雙耳失聰,這一生再也看不到,聽不到,孤獨終老。
莫天賜看著沉默的陸塵埃,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是那場血戰,還有那個為她受過傷的他的好兄弟,魏星沉。
她的眼裡,從來只看得到魏星沉一個人。所以她不知道,那天他接到她電話時的慌亂,那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孩擔心。
那天,他也受了傷。他和魏星沉一起撲向被偷襲的陸塵埃,魏星沉替她捱了痛,他卻被人側面襲擊,慢魏星沉一步。所以他只能看著魏星沉眉邊的血驚心動魄地流滿整張臉,陸塵埃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而他卻因為肋骨骨折,站在原地疼痛得無法呼吸。
那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才是受傷最嚴重的那個,最好血流成河,這樣,陸塵埃或許也會專注地看著他擔心他。
但直到後來他才明白,一個人,她若不愛你,縱使你願意為她粉身碎骨死而後已,她也不會改變初衷。而讓一個不愛你的人愛你,難過登天。
就如此刻,時隔三年,陸塵埃心心念念惦記的依舊是魏星沉。
不管他莫天賜做什麼,她都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他忽然心生憤恨,他不想再看她懷戀的眼神,不想再看她柔弱的深情,他冷漠地掐滅煙直起身,面無表情地啟動車,掛擋,開車。
你幹什麼?正在愣神的陸塵埃從回憶裡抽出身,警覺地問莫天賜。
他嘴角噙著寒意,眼裡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