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飛揚。1
雲深站在那偌大的鐵門前往庭院裡觀望,那一片蒼白之中,隱約露出了那蜿蜒的石子路上,被傭人堆向兩邊的雪高高聳起,莫名地有一絲的俏皮。
庭院裡靜悄悄的,她伸手去推那鐵門,門上的積雪紛紛往下掉,她還可以聽見那飛揚的聲音不斷地迴盪,跌落的雪花,落滿了她的雪地靴。
她攏了攏身上的長風衣,往裡面走,尋思著見到他的時候該怎麼樣開口?以這個男人的性情,這些日子難得這麼安靜不折騰,著實是有些詭異的。
雲深還沒有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那答案就已經出現在了面前,別墅寬敞的庭前,端莊美麗的女人彎下身為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穿鞋,溫柔而且小心翼翼榛。
輪椅上的男人一身淺色毛衣,面容微微清瘦,卻一臉的淡然,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然瘦成了這般,雲深以為,就算骨折了,也不至於這樣的,不由地有些苦笑。
庭前的兩人,配合得一絲不苟,男人安靜儒雅,見鬼般的,雲深竟然覺得這個魔鬼紀柏然,竟然也有這般溫雅和淡然的模樣,有了君知蕭的影子。
女人乖巧漂亮,都說男人都希望有一個良善的女子,在清寒漸重的暮色裡為他悄悄地添茶,那麼,紀柏然是不是也覺得滿意無比,顧暖心會在清寒濃霜的日子裡,為他披衣穿鞋也。
天造地設的一對吧。
雲深這樣想著,腳步就停了下來,略微歪著頭眼睛明明是看著庭前的兩個人,眼睛卻沒有了絲毫的焦距,思緒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怎麼也回不來。
她想起了那年的威尼斯,也是嚴寒凜冽,她半夜宿醉,幾近瘋狂地躺在樓道里不肯回房睡覺,當時的紀柏然,滿臉寒霜地看著她,痛心疾首地罵她不出息。
卻在她淚流滿面的時候,輕嘆著彎下身來抱她回去,那天晚上,一貫養尊處優的男人,就在她的床畔半跪著,捧著熱水給她洗腳,看見她因為穿高跟鞋而弄得紅腫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