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他們三個人,都殊途同歸,都是愛而不得。
“媽,這麼晚了,快去睡。”紀柏然開口輕聲地喚了楊昕一聲,他的聲音有些的嘶啞,因為連續抽菸抽了好久的原因,說話的時候,都帶著濃重的菸草味。
淡淡的,散發在空氣裡,有些的腐朽,讓人的心都在一陣陣地抽緊。
楊昕看著眼前的人,這是她引以為傲的兒子,這麼多年來,她都沒有看見過像現在這麼沮喪的紀柏然,很是疲憊的感覺,神色之間,都是清晰的倦怠。
這當然讓楊昕心疼不已。
她伸手去拉了他的手,放在手掌心捂著,口氣溫柔地說:“阿然,既然覺得累了,咱就不要去執著了好不好?如果覺得暖心不好,咱再找。”
她的語氣有些急,眼睛一直渴切地看著紀柏然,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心疼他這麼多年不變的執著,最後卻換來一拍兩散的結局。
紀柏然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的擔憂他全都看在眼裡,不是不愧疚,這些年來,因為雲深,他該讓她難過擔心了多少次了?心裡的愧疚感鋪天蓋地而來,只覺得胸口疼痛。
他語氣苦澀:“媽,我聽你的,不執著。”他伸手去攀住母親的肩膀,然後擁抱了一下這麼為了他操勞了一輩子的女人,他答應她不執著,放手過好自己的人生。
紀柏然之所以答應不執著,是因為雲深不愛他,如果雲深愛他,那麼就算與全世界為敵那又怎麼樣?他還是願意為了她,背叛全世界。
可惜,她不愛他,就缺少了這個,他的執著,也許只能是她的一個負擔吧。
楊昕很是欣喜,手掌輕輕地拍著紀柏然的背,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紀柏然答應她的事情,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既然答應了放下,那麼,一定已經想清楚了。
彼時的楊昕不知道,其實紀柏然是真的想清楚了,雲深如果不願意和他在一起,那麼,她幸福就好,可是,如果雲深回心轉意要和他在一起,那麼,紀柏然的那些所謂的一言九鼎,都是浮雲。
“那明天還要走嗎?”楊昕拉著紀柏然的手,很是不捨地看著他,同時也知道紀柏然都已經定好了行程,是不能更改了,但是,還是有些不死心吧。
紀柏然輕輕地點點頭,背靠在沙發上,勾起眼睛盯著客廳頂上的天花板看,中間巨大的水晶燈散發著明亮的光,照得人的眼睛有些的生澀,他連忙收回目光,不敢直視。
“就出去散散心,過一段時間就回來。”紀柏然看見楊昕頹廢的臉,口氣清淡地出聲安慰,儘量不讓她覺得這是一個離別,他不過是想要出去旅遊一下。
希望雲深和蘇生之間的事情,能在他出走的這段時間裡迅速地塵埃落定,這樣的話,他回來的時候,就能夠微笑地祝福他們,而不能再有別的想法。
也許只能避開,才能忍住那種想要得到卻得不到,從而想要毀滅掉的衝動,紀柏然一直很清楚,他的身體裡住著一個極其兇狠的魔鬼,它會趁著他一不小心,便會跑出來,傷人傷己。
“真的就是出去走走而已嘛?那為什麼要走得這麼匆忙,這幾天暖心也要走,你不打算送送她嗎?”楊昕是知道紀柏然為什麼要這麼快地離開的,錦城現在的風言風語太多,太煩雜,加上雲深的事情,紀柏然不得不離開吧。
只是楊昕還是有些的揪心,她的兒子,那麼磊落冷傲的紀柏然,竟然也學會了逃避,她的心裡不禁有些唏噓,果然情字最是傷人。
楊昕也不是真的希望紀柏然去送顧暖心的,只是為了找一個理由讓紀柏然能夠留下來,而紀柏然必定覺得對顧暖心心有愧疚,所以,這個理由,總比別的一些好得多了。
紀柏然有些疲憊地伸手覆在臉上,似乎有些不願意談起顧暖心這件事,他沉默了下來,不打算言語,其實送不送都一樣的,看似有情,實質無情。
去送了,面對離別,莫不是更加徒增傷感。
楊昕看見紀柏然彷彿有些難受,也就不敢再多說點什麼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既然累了,趕緊去睡,你明天還要趕飛機,你放心,紀公館我會讓人幫你好好打理,你回來的時候,它還是一點都沒變。”
她是他的母親,總是能夠明白紀柏然的心思的,他在書房裡打電~話,向公司裡的員工交代了那麼多事情,不像是隻會出去一段短時間的,他這一去,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十年都不定。
紀柏然還沒來得及說話,紀公館裡的電~話就急速地響了起來,在這樣安靜的夜裡,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