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再惶恐,只是低著頭慢慢地穿過人群,走一個人的路,那眼底的淚,都已經被寒風給冰凍成了霜氣,蒸騰掉。
納爾維克太冷,讓她的手腳,現在還留著那裡的冰冷,她回去的時候,才被告知,蘇生有事出國了,她終於是不得見到他。
雲深已經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地找蘇生了,彷彿只要受到傷害,彷彿只要絕望得不得了的時候,她都會去找蘇生,這是一個習慣,不經意間,驅使著她這樣做。
原來有些人成為了一種慣性之後,想要戒掉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深入骨肉,雲深突然就覺得,自己彷彿,從來就沒有清醒過槎。
這些年,雲深彷彿做了一場長夢,一夢醒來,已經過去了七年,愛情已經遺失在年少的城堡之中。
她正低著頭苦笑,不知道是誰猛然地撞了上來,把她推著向旁邊倒退了好幾步,撞上了人群。
雲深條件反射地對著被她撞到的人道歉,人們看過來的眼神,有原諒有抱怨,各色各樣榮。
不知道是誰這麼魯莽,撞上了她,讓她活生生地受了幾個白眼,雲深抬起頭的時候,正看見一張異常妖孽的臉。
十七八歲的少年,已經長成了絕色的模樣,白皙得幾乎能掐出水來的面板,容顏清秀,比女子還要漂亮上幾分,雙眼明亮而且純澈,眼波漣漪,知道做錯了事情,這樣睜著眼睛看著雲深的時候,無辜而且無害,愣是把雲深的那一點小小的不滿地看了下去。
“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能原諒我嗎?”少年眨巴著眼睛,聲音柔軟,純良無害地看著她,誠懇而且妖孽。
雲深覺得自己的眼角肯定是抽搐了幾下,只覺得這少年異常的活寶,語氣聽起來倒是有幾分的撒嬌意味,她突然就沉默了,這少年精緻的容顏,讓她想起了君知蕭,少年的時候,他也曾是如此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