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撇開那個女人的時候,舉杯歡飲,看不出一點的芥蒂。
這是對愛情的尊重,每一個人都有愛的權利,都有爭奪的權利,似乎所有的事情如果冠上了愛情的名義,都變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嗯。”紀柏然只是輕輕地應了一個單音節,就沒再開口說話,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睛。
楊昕看著自己這性情越來越高深莫測的兒子,又看了一眼也是一臉諱莫如深的君知蕭,這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似乎都能懂得彼此的心意,然後暗自搏鬥。
“我是叫你來和知蕭談談婚禮的事情,不是讓你來和他嘮嗑的。”楊昕有些生氣,眼看著君知蕭如果硬是要推遲婚禮,那麼,失的不僅僅是紀闌珊的臉,還讓紀家備受爭議。
紀柏然斜著那雙美麗的桃花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她身邊的紀闌珊也停止了掉眼淚,畢竟是在腥風血雨的商場之中歷練出來的女子,該有這份的韌性。
“蕭,你需要多少時間?”紀柏然知道君知蕭的心思,無非就是要給自己一個出路,來把雲深收回帳中,他始終意難平。君知蕭的眼睛裡好不容易地出現了另外的一種情感,吊著丹鳳眼,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極細的流光,對紀柏然通透的心,總是有幾分的欣賞。
“無期。”男人異常安靜地吐出兩個字,無期,即是沒有定數,他掌控不了這個時間,紀柏然又何嘗不是一樣,誰都不知道,雲深的心,什麼時候,才能夠安定。
紀柏然的眼眸深沉了幾分,卻不說話,倒是楊昕有些激動了,這個無期被君知蕭說出來好生的輕巧,而紀闌珊還在這裡聽著,該有多傷心?
紀闌珊不可思議地看著君知蕭,這個她幾乎傾盡一生的去愛著的男人,到頭來,給她的是一個無期的等待,不拒絕不接納,最是傷人。
他在給她希望,卻又讓她,看不見希望的光亮,只能在黑暗之中永無止境地向前,以為總有一天,會摘取到那希望,卻毫無音信。
“知蕭,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做太任性了,你和珊兒都已經不年輕了,這麼拖下去,對誰都不好。”楊昕縱使有些脾氣,但是和君知蕭說話的時候,卻還是柔和的,苦口婆心地勸著。
此時的君知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仇恨,為了仇恨,其他的都可以不要的男子,七年啊,殘酷的時光終於是把他磨成了沉穩陰沉的男人,在經歷了得到的大喜和失去的大悲之後,他也就再也難得開啟自己的心。
楊昕是聰明人,知道硬來,君知蕭就更加難以接受,他現在只是說要推遲婚禮,那麼,他和紀闌珊之間的婚姻還是有希望的。
君知蕭的面容有些冷,開口有的時候,語氣卻還是平鋪直敘:“您覺得不好的,我未必就覺得不好,取捨在個人。”他說話起來的時候,還是慢條斯理的模樣,看似尊敬,又似自嘲。
胸口的一口氣沒能咽回去,楊昕快速地接話:“那麼你就覺得,雲深對你來說,是好女人,好妻子了?”
終於還是捅開了這層窗戶紙,他們一直對雲深的名字頗有些禁忌,要不是因為君知蕭今天要這麼做,她也是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的。
楊昕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的,只有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君知蕭和紀柏然的神色,才有些鬆動,也許君知蕭說得不錯,在她的眼裡,雲深是禍水,可是在眼前的這兩個男人看來,她卻是一個寶。
取捨在個人。
君知蕭的眼眸涼涼地掠過楊昕和紀闌珊,莫名的,在穹頂水晶燈發出鑽石的光芒下,紀闌珊恍惚看見了君知蕭的臉色有些慘淡,他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紀柏然,有些憤恨。
“不,她不好女人,也不會是好妻子。”男人似乎是想要面向一些光明,動了一下身體,難得地吊起唇角微笑:“但是,我愛她,就是因為她壞,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他想象著雲深那倔強而且尖銳的模樣,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因為她有鐵石心腸,會夜夜流連於聲色犬馬之中,醉得一塌糊塗,會大把大把地抽著煙,看他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的輕視和漠然。
彷彿他就是世俗中的塵埃,怎麼也不入她的眼,但是她的心,明明是痛著的。
“你。。。。”楊昕被他的話噎到,君知蕭如此開誠佈公地告訴他們,他就是愛著雲深,君知蕭氏一個商人,不做虧本的生意,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和紀家撕破臉皮。
他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著紀闌珊自己知難而退,畢竟婚姻沒有了愛情,就真正地成為了一座冰冷的墳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守得住著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