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病房裡的對話
餘溫美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而在昨晚,王凡意也脫離了危險,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只是一直還沒醒來。
“凡意,凡意你不要死!不要死……”這是餘溫美迷迷糊糊中喊出來的,她這一喊,把正趴在她床邊睡著了的王懿辰也驚醒了。
“媽!您醒了?”王懿辰一下子起身,看看旁邊的餘溫美,嘴裡唸唸有詞,好像是在說著王凡意。
餘溫美緩緩的睜開眼睛:“辰辰?你爸呢,凡意呢,他怎麼樣了,是不是死了,我看他流了好多血。”這是餘溫美睜開眼後的第一反映,她的心中還是有王凡意的,或許說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這個男人,這個狠心拋棄她,如今又捨命救她的男人。
王懿辰握住餘溫美的手:“媽!媽您冷靜一點,他沒有死,他活的好好的,現在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沒事了。““真的嗎,他沒事了,他沒事了,他沒有死,辰辰,你沒有騙我嗎,他真的沒有死。”餘溫美有些激動的反握住王懿辰的手,好像一個失去了親人又突然間得到而不敢相信的小孩子,眼睛裡滿是渴望。
“我沒有騙您,我可以帶您去看他啊,他就在普通病房裡,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聽到王懿辰這話,餘溫美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似的,高興得一下子就從床上起來:“那好,你帶我去見他,我要去見他。“王懿辰雖然擔心餘溫美,但是想到醫生說只要她醒了就沒事了,而且看她現在的狀態要是見不到王凡意,恐怕她才真的就有事了,所以王懿辰只好答應她了:“好,好,我帶您去,我扶您,您慢點啊。“王懿辰扶著餘溫美到了王凡意所在的病房:“吶,到了,他就在裡面。“開啟門,王凡意躺在床上,臉上還是有些蒼白,他就這麼安詳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餘溫美不由自主的放開王懿辰的手,走到王凡意的身邊,她握住了他的手,看著這個他思思念唸了十幾年的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做,當初你這麼決絕的告訴我你要離婚,你不顧一切的想要離開我,我答應你了,可是現在,為什麼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我花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才能慢慢的把你放在心底最深處,可是你為什麼又要去觸碰它,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怎麼辦……”
王懿辰倚著牆,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餘溫美,她的媽媽,這個看起來溫柔似水,看淡一切卻又內心傷痛的女人,這麼多年以來,他們相依為命。他曾經發誓,一定會保護她,讓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這一刻他發現,他的保護好像太微不足道了,也許他可以讓別人不去欺負她,但是她的內心卻總是有那麼一個難以忘懷的傷痛,這麼多年一直在她心中糾結,而能解開這個心結都人,只有王凡意,這個他所謂的爸爸,他媽媽深愛著的男人。
“因為我愛你,一直都愛著你,只是我以前迷失了方向,所以發現得有些晚了。”餘溫美趴在王凡意身邊哭泣著,然而突然,好像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這個男中音顯得很低沉,也很沙啞,好像平添了幾分可憐。
“你……,你醒了。“剛才以為王凡意還在昏睡的時候,餘溫美可以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宣洩自己隱藏了多年的情感,然而現在想到,他剛剛都聽到自己所說的話了,餘溫美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
“溫美,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當年是年少輕狂,原諒我當年的一時糊塗。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寂寞,我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離不開你,我有錢了,發達了,可是卻失去了你,這樣一個就算有一口肉也會留給我吃的好妻子。溫美,回到我身邊吧,我真的離不開你。“王凡意坐起身,看著餘溫美,語氣裡有悔恨,有懇求,還有藏不住的愛意。
“你別再說了,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們都老了,再也不是當初的小夥子小姑娘了,所以也都看開一些吧,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餘溫美似乎有意避開王凡意不去看他,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沒著窗外。
“溫美,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告訴你,離開你我真的活不了,那種寂寞,那種思念我受夠了,溫美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王凡意說得很激動,聲音裡甚至有些哭腔,好像餘溫美要是不原諒他,下一秒就能跪地上一樣。
餘溫美狠狠心,從床上起來,她看著王凡意:“夠了!我說過了,我們都不年輕了,你能別再說這些幼稚的話嗎,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聽不懂嗎。“這就是餘溫美,表明上溫柔似水,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到,可是在歲月的磨練中,她的骨子裡卻是那麼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