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並且上了鎖。他還從未在女寢室呆過,總有一點點不好意思。他拿起桌上的飯碗用勺子把菜裡面的辣椒撥到一邊,他舀了一勺,拿到她嘴邊。她張開嘴接著然後吃了下去。
寢室裡雖然限電,“違規電器”卻是每個寢室都必備的。李蘊拿了燒開水的“熱得快”燒了一壺熱水,供董纖簡單地洗漱完之後,就拿來泡腳了。她脫了襪子試了試水溫,還是很燙的。她說:“很燙。”
李蘊用手試了試,說:“要不再加點冷水?”
她搖搖頭,說:“不用了,一起洗吧。”
李蘊依言也脫了鞋襪,腳探到了桶裡。他又把她的腳拉過來,她怕燙,便踩到他的腳背上,一瞬間他的腳便泛起熱辣辣的疼痛,被她踩著偏又動彈不得,只好面赤耳紅地嘶了一聲,良久才漸漸適應了水溫。他望著桶子裡面燙得通紅的四隻腳丫子,又看到她的臉,她也正在研究他們交疊的腳丫子。他與她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卻單單沒有這樣像老夫老妻一樣泡過腳。他的爸媽在晚上的時候也這樣泡腳的,可是他卻不習慣,因為他老爸的腳總有一股味道,漫到不大的房間裡,他連電視都不想看了。想到這裡,他覺得終於離她又近了一步,在她的眼淚築起那道城牆之後。
熄了燈,他抱著她在懷裡,逼仄的單人床引得他又緊了緊。他的下巴放在她頭上,他問她:“是不是恨我?”
她真的動過恨他的念頭,只不過只維持了一個晚上就融化在他下午的懷抱裡,那一刻她才意識到她恨他不是因為懷孕,而是因為一天之中他要很晚才來的思念,而那種思念一天一天變少,她很怕走著走著,他們就在彼此的鬆懈裡迷路了。
她說:“你嘴巴一張一合,下巴抵得我的頭痛死了。”
他忙亂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頭,說:“是不是這裡?”
她輕輕唔了一聲,又閉上眼睛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手在她頭上輕揉了許久,她才說:“不恨。”
他似乎是忘記了他自己剛才的問話,“嗯?”了一聲。
她說:“我不恨你,只要你愛我,我就不恨你。”
他吻了她的額頭,吻了她腫脹的眼裡流出來的淚水,說:“我愛你,一直都會。”
第二天窗外流連在空中的雨卻勾起了她對那句話的惆悵。在愛裡的人總是在嚐到後果之後才說‘我愛你’,彷彿要好的時候不知怎樣愛。可是她寧願不要那樣的‘我愛你’,而只想換得可以好好愛的一點經驗。
作者有話要說:
☆、董纖的愛情
聚會那一天並沒有下雪,和南國慣有冬季的陰雨纏綿不同,那天的陽光雖然不大,卻在李蘊灰黑色的棉襖上燃起了一絲熱度。她把一隻手放在他的棉衣口袋裡,覺得很暖和。
他們牽手還沒有走到校門口,就遇上了同學的打趣。
“喲,蘊哥,我真是羨慕你。”站在同學堆裡的沈宇兩手相互搓著,望著他們兩個徐徐走近。
李蘊笑了一聲,說:“宇哥,真的?但是這個光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沈宇適時地一臉挫敗的表情,引得董纖都笑了,人堆裡的其餘同學也都笑了。沈宇伸了隻手到董纖面前,說:“董大美女!好久不見了,越來越漂亮了啊!”董纖的手還未伸出去,李蘊就把沈宇的那隻手握在自己手裡,稍一用力,沈宇就啊了一聲。同學又鬨笑起來。
“叫你連董纖的便宜也佔!”周玲仍然帶著一副眼鏡幸災樂禍。
沈宇扭過頭去,切了一聲,說:“起碼我不會佔你的便宜!”
“她那是嫉妒!”劉浩然指著周玲的腦袋說,接著被周玲踹了一腳。
沈宇又走到李蘊身邊搭著他的肩膀,低聲說:“蘊哥,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剛來的時候嚇一跳,我還以為我記錯了日子,今天不是我們班聚會呢!我以前怎麼沒發覺我們班有那麼多美女!實在是太瞎了!”說話間他的眼睛正對著一個秀氣的女生打量,那是那時候他們班與董纖的安靜齊名的廖靜。
李蘊把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掃了下來,鄙視道:“能不能收起你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其他人簇擁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並沒有繼續注意他們,直至可心的出現成功地吸引了他們的眼球。
一輛黑色越野車在校門口停留了片刻便開走了,可心從車上下來,一改她大學平日裡的長外套高跟鞋作風,而是穿了一個粉色的棉馬甲加上厚厚的高領毛衣,下面是淺色的牛仔褲加上雪地靴,長長的捲髮被她一個馬尾束起在腦後,完全是一副清純可人的鄰家女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