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毅沒骨氣地抬起頭,溫潤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安,完全與平日那個醫術高超,自信滿滿的仲大醫生截然不同,“那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懊惱地朝他走了過去,重重地在他鋥亮的男士皮鞋上踩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你聽好了,都、不、用,你現在就給我滾、開!”
那隻狠狠踩住他皮鞋的高跟鞋仍舊在那加大力道,仲毅強忍著疼痛沒有吭一聲,然,菱角有致的臉卻已經變得有些扭曲。
見他狀似奮戰到底,她懊惱到了極點,竟然連求饒都不會,看你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她換了他另一隻鋥亮的黑皮鞋重重地踩了上去,看你還不知難而退?
如此虐人的舉止,過往的路人紛紛投來或異樣或譴責或憐惜的眼神,似要把那個外表漂亮的蛇蠍女人痛罵一頓。
仲毅仍舊堅挺在那無一絲哀求,就算是被好踩斷腳,他也要讓她意識到他的真心。
被眾人指指點點得,漫妮的臉上一陣酡紅,火拉辣的劇烈燃燒著,憤怒地瞪了一眼面前痛得面部青筋暴露的他,不悅地移開了紫色皮鞋,拎著耀眼的香奈兒獨款跨包,疾步朝前方走去,口裡還在氣呼呼地低聲咒罵著。
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女人當街虐待,仲毅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頭低得不能再低,無奈地跟了過去,他愛她卑微到塵埃裡,得到的就是如此的對待,重重地喟嘆了一聲,四年了,誰叫自己沒有勇氣表白。
091一廂情願
離開了眾人圍攻的視線,漫妮忽地重重扭過玲瓏有致的身子,一偏頭,一縷髮絲滑落,遮住她姣好的側顏。
嬌若桃花的唇瑩潤閃動,唇角翹起一抹弧度,美豔裡又帶著絲魅惑的味道。
“你喜歡我,是吧?”
隱藏四年的告白,竟然在此時被她點了出來,他的心咯噔一聲,不可置信地瞅緊她,眸子不受控制地擴大一圈又一圈。
她竟然早就知道他的心!
見他驚愕地忤在那裡,她不屑地將做著漂亮光療甲的指甲攏了攏清香的小卷發,迷人的黑眸帶著一絲不屑,“說得沒錯吧?”
一切來得實為突兀,他對她的愛僅僅是存在心裡,從沒想到會有浮出水面的一天,肚子裡好像燃燒著一把劇烈的火焰,讓他迫不及待地起找個地洞鑽起來,酡紅從臉頰上一直爬到耳際、脖頸。
然,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把他打入了地獄,撕心般的痛。
“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你就死了這個心!”
這句話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豈會喜歡上一個下等人,在她心中,只有明澤恩才配得上她。
他的後脊骨一陣冰涼攻來,迅速竄滿全身的血液,冷凍到了冰點,顫抖地菱唇問得異常沉重,“我有哪裡不好,你說出來我一定會改。”
冷哼一聲,再次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傲慢地搖了搖頭,風兒把她的髮絲吹起隨即又飄落下來,披散在香肩上,涼薄的話自紅唇中吐出,“你永遠比不過他,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獲得我的芳心。”
什麼?她有了喜歡的人,他卻絲毫不知情。
難道是出國留學的那兩年她在國外有了心上人?
重重的問號刺激著他的感覺神經,在梁家做牛做馬四年,辛辛苦苦等她回國,卻沒預料到……
狠狠地錘打著腦袋,擦,真是可笑至極,三十五歲至今沒成家的他只為等她,然,等來的結果卻是如此。
“那個人是誰?”
見他自虐她的心情無比暢快,唇畔微微翹起,一抹帶著滿意的弧度,嘴角輕抿,得意的語氣飄了出來,“明氏集團的掌舵人―――明澤恩!有自知之明瞭吧?”
他的身形重重的一震,臉色有些慘白,在他的記憶中,漫妮似乎與明澤恩沒有交集,怎麼會突然喜歡上他?
思緒突然停止在那晚宴會明澤恩來梁家接王詩藍回去,之後,漫妮匆匆趕到時異常的言談舉止,一個危險的訊號竄入他的飛速旋轉的腦海,難道那晚漫妮在宴會上遇見明澤恩後就已經彌足深陷?
她表情上的堅定充足證實了那份執著。
“他一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不值得你喜歡。”
明澤恩是她內心深處深愛的男人,怎可由他詆譭,“你閉嘴,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比不上人家也大可不必在這厚顏無恥的誹謗澤恩!”
他還想勸說什麼,卻被她毫無顏面打擊的話傷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