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府除了服,跟親戚朋友道個謝,用我的名義發帖子,這樣,忙一天就夠了。”
李燕語聽的眉開眼笑,她就是這麼想的,不過,福寧太妃不說,她可不敢自說自話的在家裡宴客,這個家,唉,是福寧家,至少現在,還不是她的家,不過,福寧太妃這不願意應酬的懶脾氣,最合她的胃口不過。李燕語忙出著主意,將各處都和福寧太妃細細商量好了,笑著說道:“母親,我看哪,要不這樣,往後咱們府上定出日子,趕著應時的節氣,請大家過府聚一聚,說話玩笑,比如這臘月裡就挑著雪好的日子請大家來賞雪看梅,正月挑個日子請大家吃回年酒,三月三咱們也學著外頭的才子們,曲水流什麼觴,就是個樂子,再往後賞一回荷花,秋天裡再請大家去一趟莊子裡登高求福,這一年,就這麼幾回,大家聚也聚了,熱鬧也熱鬧了,也就夠了,有了這些,外頭這些請宴的帖子,咱們只要去幾位老夫人的壽辰,外面也就說不出什麼了,母親您說呢?”
“這主意好!我最不耐煩出門,話裡套著話,別說說,聽著就累!就照你說的這樣,我看今天這天不好,說不定晚上就得下雪,正好,這天冷了,阿念和阿盛太小,屋裡夾牆火炕要趕著兩個孩子不在的時候燒好,晚上歇下了,就不要再大火燒了,免得招出火氣,我看阿念這兩天火氣就有點大,你等會去趟廚房,看著她們用心熬碗冰糖雪梨水,讓兩個孩子多喝一碗,請客這事交給那些管事嬤嬤們就成,她們都是做老了的,知道怎麼安排,你得空多管管孩子,還有源泊,這是大事。”
福寧太妃的話從一路扯到另一路,越扯越遠,李燕語帶著溫婉的笑,認真的一路聽到底,這應酬的事,只要福寧太妃在,她就打定主意不出頭,只管跟在太妃身後,這份能幹說什麼她也不要,只要能少在外面轉來轉去,笨就笨了,她認了就是。這外出應酬的事由太妃擋著,旁的,她都不懼的。
邵源泊沒有李燕語這樣的好福氣,這除服之後的應酬,他不得不先從宗室的幾位年高長輩起,一家家應酬下來,不管哪家,不管歌伎舞伎,哪怕是年青貌美的侍女,邵源泊都見之如虎,避之不及,山青和水秀言語含糊的偷偷解釋著,“若是讓王妃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處置爺呢!別提了,爺什麼都好,一到王妃面前,唉,不能提,實在提不起那事,王妃說東爺不敢往西,唉喲不說了!”
沒幾天,宗室上上下下,都聽說了邵源泊這怕媳婦懼內的流言,漸漸發現,這流言還真不是流言,連邵源泊自己都不敢說沒有這事,這幾年,福寧王府的事,一直是八卦的中心和重點之一,如今又流出了這樣讓人激動的八卦訊息,沒幾天,滿京師都在議論這件事,對邵源泊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對李燕語,這份感情複雜之至,憤怒有之,羨慕有之,對這一家子,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意思。
慢慢的,京師眾人發覺,那位才高八斗的邵探花,除了懼內懼到荒唐,別的地方,似乎也有點不那麼著調,漸漸的,有人想起了邵探花沒中探花前的件件種種,裝旦角唱戲,喝醉了滿街高歌,在國子監聚眾打架……
現在好歹是位親王,顧著身份,這些事是沒有了,可這新出的事,一樣沒一件不讓人無語側目的:王府新開了間書肆,這位探花王爺竟支了張桌子在門口,誰買書,他就給在封面上題字“來日必中探花”,一時成了京師一景,等著寫字的人排過了幾條街,御史一本參到皇上面前,邵源泊被皇上罵了個狗血淋頭,罰他跪在大殿門口,非要讓讓跪上一天一夜,急的福寧太妃急忙進宮,求到太后面前,皇上看在太后面子上,跪了一個來時辰也就算放過了他。
隔沒幾天,這位風度翩翩的探花郎、當朝最尊貴的超品親王,在大街上跟人一句不合,竟然揮拳就上,親自撲上去跟幾個販夫走卒打在一處,打成一團,一時成了京師最駭人聽聞的新鮮事,御史趕緊再參,皇上再罵,再罰跪,福寧太妃熟門熟路的再領了他回來。
從臘月到出了正月,連出了七八件這樣的新鮮事,滿京師的人都圍著福寧王府,伸長脖子看熱鬧,沒過多長時候,福寧王府竟傳出了喜信,福寧王妃又有身孕了,這一下邵源泊可有了正事了,到處跟人請教這懷孕之人該如何安胎養胎,拉著人討論如何卜算生男生女,尋來尋去都是生子之法,邵源泊收了一堆,既然這是生子之法,反其道而為之,豈不就是生女之法?當然,邵源泊自己忙自己的,卻不敢去折騰李燕語,一來,李燕語對這懷孕生子比穩婆都懂,也講究的很,他不敢添亂,二來,福寧太妃對於李燕語的懷孕,崩發出無數熱情,這懷孕是她盼了大半輩子的事,如今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