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連遣了兩撥丫頭婆子奔過去稟報大奶奶了,自己約束著靜心院眾人,遠遠站在遊廊下看著熱鬧,反正林姨娘帶來的人,比靜心院當值的人多的多,也輪不著她們湊上去。
捧硯暈了過去,院子裡的丫頭婆子群龍無首,只盯著林姨娘裙子上越來越豔麗的血色,大眼瞪小眼,扎著手,竟一起傻在了那裡,小翎看得蹊蹺,忙往前幾步,下了臺階,擠過去看了一眼,嚇得急忙轉身奔了回去,姑娘真是神機妙算,真是出大事了,幸虧姑娘早跑了,要不然,真要出大事了!
小翎回到臺階上,轉頭叫過小葉,急急的吩咐道:
“趕緊去叫常嬤嬤,出大事了!快去!”
小葉轉身就跑,片刻功夫,常嬤嬤拎著裙子,一路急奔進來,推開眾人,擠到林姨娘面前,看著裙子上滿是鮮血、已經暈過去的林姨娘,點著眾人,手指抖了半天,才說出話來,
“還待著幹什麼?!趕緊把姨娘抬回去,趕緊抬回去!稟了夫人沒有?稟了二爺沒有?趕緊抬回去,趕緊打發人告訴大奶奶,趕緊請大夫,這可不得了,這可是要人命的事!”
眾人得了指令,幾個婆子上前,七手八腳的抬起林姨娘,用斗篷胡亂裹了,抬著她出了院子,一路狂奔了回去。
捧硯還暈迷著,被兩個小丫頭左右扶著,一步不落的跟在後面眾人後面,也奔了回去。
常嬤嬤看著林姨娘出了院門,走得遠了,才轉回院子,滿臉寒霜、一個個盯過站在遊廊裡的眾人,直盯到小翎面前,從牙縫裡擠著字,
“你先說!”
小翎曲了曲膝,小心的答道:
“文杏說林姨娘來了,可二奶奶今天起得早,已經出門去了玉枕閣,文杏就去尋二奶奶稟報去了,我看著姨娘進了垂花門,不走遊廊,竟然進了院子,走到那裡,”
常嬤嬤目光順著小翎的手指,看向院子中間的那攤血跡,
“扶著姨娘的丫頭象是腳滑,兩個人就一起摔倒了。”
常嬤嬤收回目光,冷著臉,挨個盯著春杏、小桃等人,春杏等人拼命點著頭,常嬤嬤長長嘆了口氣,這林姨娘,小時候看著還好,這長大了,怎麼長成了這樣?
鄭大奶奶半路上就被稟事的婆子截往林姨娘的院子,林姨娘小產了,已經抬回自己院子裡了,鄭大奶奶頓住腳步,仰頭看著銀裝素裹的高大樹木,嘴角隱隱滲出絲笑意。
林姨娘半身血泊的被人抬著穿過半個周府回到院裡,周守信呆怔怔的聽著捧硯泣不成聲的稟報,只覺得滿身的血都衝到了頭上,四下轉身尋找著趁手的東西,要去殺了那個惡婦!
16、弄巧成拙
沒等周守信找到趁手的東西,鄭大奶奶就帶著眾丫頭婆子,一陣風般湧進了院子,鄒夫人扶著越橘,一路緊趕,走的氣喘面白,也進了院子。
鄭大奶奶命人拉著周守信,周守信兇狠著臉,更加用力的掙扎著,要衝出去收拾那個惡婦,鄭大奶奶眯著眼睛看了看他,徑直進了屋,指揮著滿屋嚇傻了的丫頭婆子侍候著林姨娘脫了髒衣裙,換上乾淨褻衣,裹好被子,又吩咐人在屋裡多加了兩個炭盆。
忙完出來,看著還在暴怒不已的周守信,和站在東廂門口、眼神飄忽不定的出著神的捧硯,正要說話,小丫頭奔進來稟報,鄒夫人進了院子,鄭大奶奶急忙迎出去,扶著鄒夫人進了屋,鄒夫人也顧不上其它,氣喘吁吁的直衝進東廂,一眼看到婆子手裡捧著的滿是血汙的裙子,和仰面躺在榻上,面白氣弱,還在暈迷中的林姨娘,驚的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喘著氣,話也說不連貫了,
“這是怎麼了?昨晚不是請了大夫,不是說了沒事了?這是怎麼了?”
周守信在外間舞著雙手怒吼道:
“都是那個惡婦!我要休了她!休了她!”
鄭大奶奶轉過頭,冷眼看著畏畏縮縮跟進東廂的捧硯吩咐道:
“聽說一直是你貼身扶著、侍候著的,你倒是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字也別漏了!這旁邊看著的丫頭婆子可多著呢,你且理一理,仔細的說!”
捧硯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掃了眼林姨娘,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看著鄒夫人請求道:
“求夫人先讓人去請大夫吧,救一救姨娘!大奶奶怎麼處置我,我都不怨,求夫人先救了姨娘。”
鄭大奶奶眼眶抽動著,盯著捧硯,幾乎失笑出聲,
“這丫頭竟忠心至此,前幾年我竟沒看出來,你放心,這姨娘是周家的姨娘,這府裡,有夫人,有二爺,姨娘可不是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