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一樣,震驚中帶著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木訥的點著頭,神情飄忽。
“是誰?”我捏著他的肩膀,手中不由的用力,“是誰一心將裡捧上帝王之位,是誰力證你是‘九音’皇族後人?是誰給你驗的神血?”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上我的手腕,微一用力,“楚燁,你等等,讓他想想。”
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我放鬆了手中的力道,看著被我捏皺的衣衫,才恍惚自己剛才用了多大的力道。
“對不起……”我看不到他衣衫下被我捏成了什麼樣子,但是自己的力量我很清楚,輕手撫上南宮舞星的肩頭,“流星,是我失態了。”
當看到南宮明凰留下來的話,我的心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流星可能才是接觸那個黑衣人最多的人,誰在神族中對他最好,誰就有可能是當年對我父親狠下殺手的人。
他茫然的搖著頭,聲音輕輕的,“沒有特別對我好的人,由莫滄溟護衛帶我去的神族,由神族所有長老見證了我的血,再由二位護法下的命令讓兩位護衛護送我來‘九音’登基,雖然我不知道神族的程式是怎麼樣的,但是並沒有很特別的感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沒什麼。”我的手揉上他的肩頭,“我急了,想那個人在與你母親接觸那麼長時間,竟然都沒讓人看出是男是女,又豈會被你發現什麼。”
被我揉到痛處,他的臉不由的皺了下,唇角齜著,身子躲閃到一邊,舉著手中的信,“姐姐,看,看信。”
手指搭在他的肩頭,內氣透出,暖暖的透過衣衫散著他的淤血,他沒有掙扎,反而是軟軟的靠了上來,再次展開手中的信箋。
“看著愛女一個個的夭折,我身心俱疲,深感身體猶如風中之燭,不日即將熄滅,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唯有我死,才能讓那個人的陰謀暫緩,只是這‘血誓珠’關係著太多人的性命,你沒有掌握天下的能力,沒有見到真正的神族族長,萬不能拿出來,也不能對任何人提及你找到了‘血誓珠’。”
果然,我沒有猜錯,南宮明凰的死讓一切線索斷了,也讓‘血誓珠’的下落成了謎,四國皇族這幾年的寧靜,竟然是她的功勞。
“星兒,母皇會祝福你們,一直看著你們得到自己的幸福。”這是南宮明凰留給南宮舞星的最後一句話,看似平靜中,掩藏了多少不甘,多少期許,多少的苦澀……
她的死,成全了神族暫時的安定,成全了四國皇族間的平靜,成全了幽颺和流星數年喘息成長,也成全了我的今日。
“我們……”我沉重的開口,一聲長嘆,“都應該謝謝她的。”
流星的手,從匣子中拈起那粒水晶珠,透明的水晶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透著金絲條條,彷彿千載寒冰一般冰冷涼薄。
風掠過,將原本壓在水晶珠下的一張小紙條吹了起來,打在他的手背上,隱隱字跡在風中看不真切。
他的手遞到我的面前,掌心中窩著那粒小小的水晶珠,呼的跪了下來,“‘九音’之帝南宮舞星,以血起誓,全心效忠神族族長任霓裳,以南宮一族全族之命誓死護衛神族,保百姓安樂,世間太平。”
雪白的貝齒一齧,手指尖沁出一點殷紅,搖搖欲墜的紅色點上水晶珠的剎那,所有的血絲盡兮被吸取了個乾乾淨淨,整顆水晶珠頓時變成了紅瑪瑙似的通透,就如同當初我在‘滄水’看到的一幕是一模一樣的。
這顆珠子,果然就是神族的血印符。
流星的手,捧著珠子高舉過頭,珠子滴溜溜的轉,手指尖殘留的血漬還在往外滲著,紅的刺眼。
托起他的臂膀,握上他的手,那珠子的奪目竟然比不上他手指尖的一點傷痕,隨手拿起血珠揣入懷中,人卻情不自禁的低下的頭。
舌尖一卷,舔去那抹殘留著的血痕,含上他的手指尖,一股如蘭似麝的味道衝入鼻端。
那手的肌膚忽的一緊,想要抽回,卻被我牢牢的握在手心中。
“流星,我不問那女子是誰了,我只問你,能否不娶?”我望著他的眼睛,看著他滿臉的通紅,“我……”
“您是在以神族族長的身份命令我嗎?”他眼光閃爍,口氣卻不是太好,直接打斷了我下面的話,也不讓我繼續說下去,“我是發誓對您效忠,但是這男歡女愛似乎並不在所謂的忠心裡吧?”
“流星!”我皺眉,不明白他的激動從何而來,剛出聲低喝,他已經狠狠的將手從我的掌心中抽了回去。
“如果族長大人還顧念一絲往昔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