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如此的疲憊。
關曜停下車,看了一眼頂樓,屋子裡漆黑一片,難道小瞳這麼早就睡了?才八點多呢,不過關曜倒也沒有開口,看著譚驥炎步伐沉重的下車走向公寓。
驥炎的壓力很大吧,譚家的勢力是如此的龐大,驥炎短時間裡根本沒有辦法凝聚自己的勢力和譚家抗衡,甚至絲毫不能暴露出和小瞳的關係,頂著這樣大的壓力,驥炎肯定會倦累的。
開啟了公寓的門,黑暗一片,譚驥炎第一反應是童瞳還沒有回家,是下午那輛開雪佛蘭的汽車接她走的嗎?黑暗裡,譚驥炎站在玄關處,首次展露著出滿臉的疲憊和倦怠,這個時候,他多麼想要將小瞳抱在懷抱裡,告訴她,再等等,再等等自己一定可以光明正大的讓她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到如今,卻還是借用關曜這個掛牌男朋友的理由,才能接近她,暗中保護她。
背靠著身後的牆壁,譚驥炎仰起頭,閉著眼,眉宇深深的皺在了一起,以前,他從來沒有感覺出生在譚家有什麼不妥,那樣的權勢也帶著約束和壓力,可是譚驥炎一貫都是甘之如飴,他甚至沒有留在軍隊,而是選擇從政,即使道路有多麼的艱難,譚驥炎從來都沒有退縮過。
可是這一刻,在黑暗裡,譚驥炎卻是脆弱的,他忽然想起了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男人,是不是和小瞳之間就沒有這麼多的問題,不需要顧慮任何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著小瞳的手。
譚驥炎忽然想起了柳康和蕭亞,所有人都納悶為什麼柳康到最後竟然將郊外的房產給了童瞳,對譚家或者關家,甚至是曾經輝煌的柳家,那上百萬的房產真的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普通人而言,那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柳康和蕭亞,如果只是普通人,即使是同性戀又如何,最多和父母鬧翻了,離家單獨生活而已,可是最後,他們卻落得一個自殺,一個被殺的下場。
黑暗籠罩之下,譚驥炎那原本疲憊的峻臉卻慢慢的冷厲下來,一股銳利的目光從黑眸裡迸發而出,自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了自己和小瞳之間,不會讓柳康和蕭亞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和小瞳身上。
啪的一聲開啟了燈,譚驥炎的脆弱在明亮的光線之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走出玄關,這才赫然發現枯坐在沙發上的單薄身影。
“小瞳,你在家?”錯愕的一愣,譚驥炎快步的走了過去,他以為小瞳還沒有回來,畢竟屋子裡沒有開燈,可是她在家,剛剛自己開門的時候,她怎麼不出聲?
難道是病了?譚驥炎太過手,大手剛要放到童瞳的額頭上,試看她有沒有發燒,可是在接近的那一剎那,童瞳卻快速的一個後退,身體避開了譚驥炎的手。
突然之間,客廳手裡氣氛顯得詭異而緊繃起來,譚驥炎的手僵硬在半空裡,而童瞳只是鼓著臉頰看著譚驥炎,沒有像以往那樣,高興的撲進他的懷抱裡,也沒有露出那樣軟軟的乖巧的笑容,而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盯著譚驥炎。
“怎麼了?”看到童瞳這樣,譚驥炎忽然感覺到無比的累,剛剛隱匿的倦意似乎又湧了上來,將手收了回來,譚驥炎坐在沙發上看著不發一言的童瞳,她還是是察覺到了前幾天自己的冷淡吧。
“譚驥炎,你去相親了吧?”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童瞳話語裡卻已經是肯定的意思,清澈如水的目光靜靜的凝望著譚驥炎,心裡頭再次傳來鈍鈍的痛,可是童瞳不習慣拖泥帶水的猶豫,“譚驥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分手的話,明確的告訴我就可以了。”
她不是普通人,即使她很想當一個普通人,可是這個身體裡的靈魂是從殘酷的訓練,血腥的死亡裡鍛煉出來的,即使分手兩個字從口中說的是雲淡風輕,可是在心底卻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扎進了靈魂'裡,然後用力的劃開,那種痛不是肉體可以承受的。
可是即使這樣,童瞳知道自己也絕對會答應,只要譚驥炎要分手的話,她以前就是一個人,可是如今,沒有了譚驥炎,她還有沐哥,還有譚三哥,還有關曜,她依舊可以好好的生活,不會讓譚驥炎為難的,即使痛,她也只會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舔舐傷口。
“誰告訴你這個訊息的?”峻眉一皺,譚驥炎臉色暗沉了幾分,雖然說這個訊息並不是什麼機密,可是真正知道的人並不多,童瞳今天才從上海回來,譚驥炎想到唯一的一個人,“是沐放說的?”
“不是沐哥,誰說的都無所謂的。”童瞳搖搖頭,失望的看著沒有否認的譚驥炎,雖然明知道這是事實,可是童瞳多麼希望譚驥炎會否認,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自己也會有,童瞳苦澀的一笑,搖搖頭,目光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