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危機的時候,有人在背後幫襯著,這些年就這樣一路坎坷的走了過來。
“段市長。”敲門聲響了起來,隨著門的推開,幾個滿是富態的男人走了進來,和段一峰一樣,他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重大的礦難一旦發生,問責的不僅僅是段一峰這個市長,也包括下面幾個政府部門的一把手。
“其他人都不過來了?”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段一峰的話語裡卻帶著幾分的嘲諷之味,自己要下臺了,所以這個時候那些副市長,市常委的領導們都不用給自己面子了。
“段市長,電話我都打過來了,他們都有事,畢竟這快要到下班時間了。”開口的是公安局的局長,雖然這一次的礦難他被牽扯都的責任不會太大,不過倒也過來了,畢竟段一峰如今還是市長,還沒有被免職。
“我們去一趟火葬廠,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礦難到底死了多少人。”段一峰冷然一笑,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原本市長這個位置不可能輪到外省的官員調過來的,下面幾個副市長都眼巴巴想要從副職升為正職,可是自己過來了,阻擋了這些人的仕途,而董書記只怕只等著自己被開除,將下面的心腹提上來,這樣市委的領導班子又再次收攏成一張大網,沒有了自己這個外來的不安定的因素。
“段市長。”安檢局局長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猶豫了一下,這才看了一眼段一峰開口,“其實這瞞報也有瞞報的好處,礦難影響小了,我們身上的責任也就小了。”
所以下面要瞞報,安檢局局長感覺這也是有好處的,真查清楚了,到時候貓兒山煤礦的相關責任人要倒黴,自己和段市長也要倒黴的。
“你就不怕東窗事發,罪加一等?”段一峰瞄了一眼開口的局長,他會這樣想不過是人之常情,礦難已經發生了,如今就看上報的情況,和調查組下來核准調查的情況,如果瞞報的成功,的確所有人身上的責任都小了,眼神一冷,段一峰冷然的開口,“貓兒山煤礦存在重大的安全問題,當初你們這些部門都做什麼去了?現在後怕了,想要自保太遲了!”
“段市長,這不能怪老馬,這貓兒山煤礦雖然在寧遠縣,可是這是省委和省資源局下屬的煤礦,地方部門根本管不了,說句不好聽的,貓兒山煤礦雖然是個小媳婦,可是她婆家可是省裡,我們都得罪不起。”看到段一峰臉色不好,公安局局長立刻開口舒緩著緊繃的氣氛。
以前安監部門不是沒有去查,可是貓兒山煤礦根本當地方執法部門是根蔥,看都不看一眼,之前還發生過打傷安監部門的惡劣事件,可是當時公安局還沒有出動人去抓行兇者,省公安廳的電話就下來了,事情自然不了了之了。
“好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關鍵是查清楚貓兒山煤礦到底死了多少人,存在多麼嚴重的安全隱患。”亡羊補牢已經太晚了,所以段一峰也懶得和這些局長官員推諉責任,想要依靠瞞報礦難死亡人數,大事化了,以前能行得通,可是段一峰知道如今譚驥炎親自來山西了,這一次的礦難肯定會被查的清清楚楚。
下午四點,太陽光還是很強烈,不過因為煤城這座城市的大氣汙染,讓四點多看起來如同已經是傍晚一般,灰濛濛、陰沉沉的感覺。
身影利落的避開了火葬廠的保安和工作人員,童瞳快速的在會議室裡安裝了監聽需要的裝備之後,立刻如同一道疾風一般,再次的出了火葬廠。
“譚驥炎,你說段一峰能問出情況來嗎?”坐回了副駕駛位置,童瞳瞄了一眼譚驥炎放在腿上的筆記本,上面畫面清楚,一會段一峰過來審問火葬廠的領導和負責火化的員工,即使在車子裡也能將情況看的一目瞭然。
“段一峰能升任到市長的位置自然有他的辦法和手段。”譚驥炎側過頭看著一臉好奇的童瞳,薄唇勾著淺笑,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臉,“不要急,原本就該慢慢調查的。”
“慢慢查?譚驥炎,我敢肯定調查組下來之後,什麼情況都查不到,只怕貓兒山礦難從上到下都已經擰成了一股繩,這些官員的心思都用在了瞞上欺下這上面了。”童瞳哼哼著,挑著眉梢瞅了一眼不急不緩的譚驥炎。
童瞳已經習慣了自己過去的行事風格,所以看到譚驥炎這樣悠然,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到時候,關鍵的證據都消失了,而從上到下都口徑一致,調查組下來又能查到什麼,連市委書記董福生都帶頭和這些煤老闆勾搭不清,童瞳真的不認為還能查出什麼情況來,這個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
“死亡的曠工已經火化了,貓兒山煤礦那邊在人事表上做一些手腳,我們就不知道到底死了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