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眨眨眼。
夫君大人今日好怪。
這麼彆扭羞澀,也不像病發的樣子啊。
正嘀咕著,就見羅天珵從懷裡掏出一把菜刀。
甄妙騰地就站起來了,轉身就跑。
天哪,病什麼時候惡化的她怎麼不知道,竟然動刀子了!
羅天珵被甄妙舉動嚇了一跳,顧不得多想,一把就把她抓住。
刺啦一聲,衣袖斷了一截兒,甄妙一聲尖叫。
門一下子被推開,輪到今晚值夜的阿鸞衝了進來。
看看地上那截衣袖,又看看被羅天珵擋住的甄妙,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羅天珵咬牙切齒。
阿鸞默默退出去了,想著今早收拾的床單,仔細關嚴了門。
“你跑什麼。”
“那菜刀——”
羅天珵放開了人,用不經意的語氣道:“我在街上逛,看著不錯,順手買下來的。”
“真,真看不出,世子還有這愛好……”
“我留著也沒用,送你了。”
“啊?”甄妙覺得事情轉變太突然。她得捋一捋。
“呃,剛才你為什麼跑?”
甄妙思緒還有些亂,順口答道:“我見了這菜刀。還以為你要砍我呢。”
忽然覺得周身一冷。
羅天珵眼睛眯了起來:“你這麼想?”
甄妙回過神來了,忙搖搖頭。
覺得撒謊不好,又點點頭。
“我回書房了!”羅天珵甩袖子出去了。
留下甄妙盯著那把菜刀發呆,好一會兒,伸手把菜刀拿起來,才發覺從厚到薄,竟然是三把菜刀疊在一起的。
咦?
甄妙眼睛一亮。
有那把最薄的菜刀在。她可以切出像雪花片一樣的肉片來了,等天再涼些。吃鍋子豈不是好?
這麼說,世子這菜刀,是特意買給她的嗎?
甄妙又不傻,總算是明白過來。心裡有了幾分異樣。
“大奶奶,婢子給您拿件衣裳換了吧。”阿鸞走進來。
“嗯。”
等換好了衣裳,吩咐道:“阿鸞,隨我去趟小廚房。”
這個時辰小廚房只剩了一個小丫鬟在看火,見甄妙來了忙施禮。
甄妙點點頭,仔細看了看,揀了一塊用鹽醃了的鴨肉細細剁碎,從老罈子裡撈出前幾日才泡的酸筍,又加了幾味作料。用剩下的發麵做了酸筍鴨肉餡的包子。
又做了一道蝦皮冬瓜湯,等包子出籠後一起裝好。
“阿鸞,叫上青鴿。把這些給世子送去。”
阿鸞提著食盒出去了,甄妙回了房,沐浴更衣,歪在榻上發呆。
這樣,他該不生氣了吧?
羅天珵回了書房,發現老夫人那邊送來的吃食早不見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氣悶非常。
這下可好,只能餓肚子了。
胡亂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餓得睡不著。
這個甄氏,以後再送她禮物,他就是頭豬!
某人餓的心煩意亂,乾脆又披上衣服推門而出。
夜色如水,明月如霜,八月的晚上已經有些微涼。
羅天珵隨意的走著,忽見一道人影沿著牆根一閃而過。
悄無聲息的跟上,夜色中,勉強看出是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
羅天珵覺得有些面熟,不動聲色的跟著,追隨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似乎是元娘身邊的丫鬟採雪。
這個方向——
果不其然,就見採雪停在二郎住處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啟,採雪一個閃身進去了。
羅天珵看了看,利落的上樹,跳牆,躲在了透著燈光的一處房屋窗子下。
女子的聲音傳來:“二爺,是大姑娘讓婢子來找您的。”
“你回去吧,和妹妹說,聖旨已下,由不得她胡鬧。”
“二爺,大姑娘要婢子跟您說,如果您不幫她,那麼她只有再死一次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男子聲音響起:“妹妹真是這麼說的?”
採雪點頭:“姑娘確實如此說。二爺,姑娘外柔內剛,她認定的事,改不了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傳這個話。
可萬一姑娘真的尋了短見,她身為貼身丫鬟,一定會被打死的。
要是姑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