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了?”
這些日子,菜市口人頭一茬接一茬的砍,跟割麥子似的。那裡的地就沒露出本來模樣過,一直是紅紅的。
這樣密集的殺戮,愛看熱鬧的大周百姓也頂不住了,到了傍晚就紛紛閉戶。還有不少人嚇得發燒生病,可她家世子。顯然不該受影響啊。
羅天珵想,自己鑽牛角尖也不是個事,便道:“皎皎,如果有一個人你瞧著面熟。可偏偏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那該怎麼辦?”
“面熟?那一定是許久不見了吧?”
“嗯,大概有二十年?”羅天珵不確定地道。
甄妙撲哧一笑:“世子。要是有二十年,你那時才有多大。能記著面熟的,那人說不定就是府中的呀。”
羅天珵頓覺醍醐灌頂,有些激動的湊上來,在甄妙面頰狠狠親了一口:“皎皎,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
甄妙忙推他:“當心讓孩子看見!我看你是當局者迷罷了。”
羅天珵已經坐不住了,起了身道:“我先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飯了。”
甄妙見他走得急,忙拿了披風遞過去:“外面雪大路滑,當心點。”
一連幾日沒見著羅天珵的人影,甄妙閒來無事,拿了細棉布給兩個孩子縫衣裳。
“大奶奶,這衣服縫怎麼在外面啊?”白芍忍不住問。
甄妙笑道:“孩子肌膚嬌嫩,這樣不會硌著他。”
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現是清風堂管事媳婦的紫蘇笑道:“我家那兩個,當初也是這樣的。”
瞥見紫蘇揶揄的笑,白芍一扭身出去了。
紫蘇低聲道:“大奶奶,白芍還沒鬆口?”
甄妙嘆氣:“誰知她怎麼這麼倔呢,池副將都等了一年多了。”
“我看白芍那樣子,也不像對池副將半點好感都無的。說不準啊,是抹不開面子。”
“抹不開面子?”
“是呀,當初她揚言要自梳的,現在又鬆口嫁人,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加上臉上那道疤——”
“不至於吧?”甄妙把小衣裳隨手放在一旁,“那疤很淺了,塗上脂粉不仔細瞧,都瞧不出來呢。再者說,池副將若是在意,也不會等上這許久了。”
紫蘇無奈瞥甄妙一眼,心道大奶奶可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白芍越是對池副將有心,恐怕越是在意自己的不足之處。放在旁人身上覺得無關緊要的,放在自己身上就是過不去的坎兒了。”
甄妙很是贊同紫蘇的話:“懂了,這就和痘痘長在別人臉上,最讓人放心是一樣的道理嘛。”
紫蘇抽了抽嘴角。
大奶奶,這種話心裡想想就行了,說出來真的好嗎?
“要是這樣,我看要詐她一詐了,試出她真正的心意來。這段時日人心惶惶,又要過年了,且等開春再說。”甄妙道。
這時白芍又走了進來,道:“大奶奶,重喜縣主給您送了帖子。”
甄妙接過來一瞧,竟是邀她去長公主府的。
她心下有些奇怪,還是收拾一番,和老夫人打了招呼,坐上馬車去了。
到了昭雲長公主府門口,換了軟轎進去。
重喜縣主早就站在垂花門前等著,甄妙一下了轎子,就迎了上去。
甄妙握上重喜縣主的手,冷冰冰的,一絲熱乎氣都沒有,不由嗔道:“我直接去你那就是了,大冷的天,你還在這等著作甚?”
向來雲淡風輕的重喜縣主,此時瞧著卻有幾分憔悴,與甄妙手挽著手往裡面走,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道:“佳明,這次請你來,是有事求你的。”
“什麼事?”聽重喜縣主說的鄭重,甄妙收了笑容。
重喜縣主咬了咬唇,踩著打掃乾淨還有些溼滑的青石路走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母親,近來似乎患了厭食之症,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好好吃東西了。我記得當初大嫂懷孕吃不下東西,你挺有法子,想求你想想辦法。”
“厭食?”甄妙有些驚訝,“從什麼時候開始?”
重喜縣主嘴唇動了動,想說似乎就是安郡王謀逆事發之後,可又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便含糊道:“就是最近。”
“那我先去拜見長公主吧。
第四百四十四章 順藤摸瓜
以前的長公主,給甄妙的感覺是高貴清冷的,而現在,眉梢眼角,都有著揮之不去的倦怠。
她等甄妙落了座,才道:“家裡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