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珵氣得沉了臉。
她那些溫婉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面對自己就露出刺來,這是吃定了自己不能把她怎麼樣,還是不在乎自己對她印象好壞?
無論哪種可能,想著都氣悶。
甄妙停住了腳。
羅天珵扯出個笑容:“我是來說聲謝謝的,你做的臘八粥,味道很好……”
甄妙吃了一驚,想伸手摸摸對方有沒有發燒,還是忍下了,同樣露出個笑臉:“原來羅世子是特意來道謝的,真是太客氣了。”
羅天珵想打聽甄二老爺的事,又怕甄妙察覺有異,就邊走邊聊著閒話,不著痕跡的引著甄妙主動說起了府裡的事。
“這些日子,你若無事別再翻牆跳窗的了,我二伯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府里人多口雜,萬一被發現了,不好收場。”
“你二伯?”
“是啊,我二伯在外任職多年,馬上就要進京了。”
“這樣的天,路恐怕不大好走。”
甄妙想了想,道:“接到訊息已經有七八日了,二伯走的南陽道,就算路不好走。這幾日也該到了。”
“你二伯是什麼樣的人呢?”羅天珵狀似無意的問道。
前世,建安伯府不但不是助力,還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貌似精明的建安伯府世子甄建文,在太子被廢后站錯了隊!
彼時祖母已逝,二叔一家恨不得立刻除了自己,他又毀了名聲。沒有可以仰仗的岳家,殺人後判了流刑已經是不知走什麼運了。
甄妙眨眨眼:“二伯外放時我還小,都沒什麼印象了啊。”
正說著,就聽上方撲稜稜的聲音傳來,幾隻麻雀從雪枝上飛起。
羅天珵手疾眼快拉開甄妙,就見她原本站的地方。撲簌簌落下許多雪沫子。
“多謝。”
羅天珵鬆開手,淡淡道:“舉手之勞。二門到了。你回吧。”
“嗯,那你慢走。”甄妙點了點頭,乾脆利落的轉身,抬腳就走。
“等等。”羅天珵盯著那背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羅世子還有事?”
就見羅天珵黑著臉道:“你搬回沉香苑住了,怎麼沒寫信告訴我?”
甄妙愣了愣,哭笑不得:“羅世子。最近應該也沒什麼事找我吧?”
她換一個地方就要眼巴巴的寫信告訴未婚夫,這似乎有點奇怪。
為什麼他們要用這麼正常的語氣討論這麼反常的行為?
還是說。未婚夫翻牆跳窗什麼的,在大周已經是常識了嗎?
甄妙有捂臉的衝動。
她怎麼不知道?
羅天珵被這話問的說不出話來,心中卻不滿。
暗道若不是正好藉著送臘八粥的機會過來,他可不就要故技重施了嗎。
到時候撲空也就罷了,萬一真被別人察覺,傳出鬧賊的訊息,他可不負責!
“你那隻八哥……還好嗎?”羅天珵語氣奇異的問。
甄妙被問的莫名其妙,道:“挺好的,吃的比以前更肥了,還不喜歡呆在籠子裡,就喜歡往我身上撲。”
活得這麼帶勁?
羅天珵得知這個不好的訊息,很想問一句你家八哥那麼欠揍,你知道嗎?
可想想那是第一次跳窗,還對甄妙起了殺心,對方又是矇在鼓裡的,只得作罷,氣悶的走了。
看著羅天珵漸漸遠去的背影,甄妙卻嫣然一笑。
讓你亂跳窗,還不安好心,有我家錦言在,氣不死你!
進了臘月就是年,整個京城都籠罩在祥和喜悅的氣氛中。
建安伯府在祥和喜悅中,更是多了一種祈盼,隨著二老爺該回來的時間一日日逼近,這份情緒越發鼓譟起來。
每日請安時,談論二老爺的歸期是必不可少的話題。
老夫人早派了得力的管事守在進京的路口上,只等著第一時間得知二老爺進京的訊息。
就連老伯爺在家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甄妙憑著原主對二老爺不多的印象想起,三個兒子裡,老伯爺最喜歡這個次子的。
老夫人看重長子,老伯爺喜歡次子,再想想自己那個爹,忽然又覺得有些可憐了。
不過甄妙很快沒有心思想這些小事了,老夫人派出去的管事帶回來一個石破天驚的訊息:南陽道路過峽口關那段發生雪崩,許多人被活埋了!
老夫人得知這個訊息,當場就摔碎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