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出京辦差的時候,不早不晚的把她擄來,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關聯。
“這麼說,你們主子不打算見我了?”
丫鬟點了點頭:“我們主子說了,夫人不必太擔心,照顧好自己是最重要的,您要是出了什麼事,隨便扔到那個亂葬崗裡,才是冤枉。”
甄妙咬了咬唇。這是警告她,不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然死了也是白死。
見甄妙冷著臉,丫鬟轉了身出去,不多時,端了一個托盤進來。
甄妙拿眼瞄了瞄。
上面放著一碗什錦粥,兩個銀絲小卷,一碟子木耳炒黃瓜,一碟子清炒山藥,另有一隻鹹鴨蛋。
“夫人,先用飯吧。”
甄妙別開了臉:“拿走,我不吃。”
丫鬟勸道:“夫人何必和自己身子過不去呢,再怎麼樣,也要吃東西。”
甄妙掀了眼皮,平靜地道:“我要吃肉。”
丫鬟手一抖,差點把托盤摔地上去。
她一定是聽錯了,被擄來的夫人太太,不該以淚洗面,絕食抗議嗎?吃肉莫非是什麼新招式?
丫鬟心中一凜,小心翼翼打量著甄妙神色:“夫人,您脖頸受了傷,飲食還是清淡些好。”
甄妙一拍桌子,挑眉質問:“你家主子不敢見人也就罷了,莫非連肉都捨不得給人吃嗎?”
她脖頸傷了,又不是傷了裡邊,不吃肉養足了力氣,怎麼找機會逃命?
“夫人,您稍等。”丫鬟神智有些錯亂的出去了。
這一次出去的時間有些久,甄妙也不著急,湊到窗前往外看了看。
放眼望去,只看到青瓦灰牆,是個不大的小院子,院子裡有一株海棠樹,枝繁葉茂,海棠花卻凋謝殆盡了,襯得小院子越發蕭條。
很普通的小院子,正因為太普通,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乾脆走到門口,伸手推門。
門開了,她遲疑了一下,走了出去。
甄妙環顧四周。
這小院子連個東西廂房都沒有,只有一處矮屋像是廚房,另一側的矮屋大概就是淨房了,而她住的地方,只有一個堂屋,東西二間臥室。
甄妙有了個大概的認識。之前那丫鬟問她是否用飯,隨後不多時就端上來,應該是提前準備好了放在了廚房裡,後來她要肉吃,這邊的廚房其實並沒有動火,所以就出去了。
出去?
甄妙忍不住誘惑,走到了院門口,透過緊閉院門的縫隙往外看了看。
外面是錯落的花木,隨便一處園子常見的景緻。
她尋思了一下,撿了顆石子,越過了圍牆拋了出去。
刷刷刷,不知從何處跳下足足四五個人來,皆手握刀鞘,目不轉睛盯著院門。
很好,擄她來的那混蛋,真是夠看得起她!
甄妙甩袖回了屋子,靠著床柱閉目養神,隔著紗布摸了摸脖頸。
越是這樣,越證明世子和他們之前有很尖銳的矛盾,把自己擄到此處,是要世子付出什麼代價?他會不會有危險呢?
這麼一想,甄妙心中微微刺痛起來。
他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日子,難道又沒了?
“夫人,用飯吧。”
撲鼻香氣傳來,甄妙睜開了眼睛。
丫鬟把飯菜一一擺到桌几上,見甄妙開始動筷子,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大——”
男子衝丫鬟擺擺手,隨後側開身子,露出一個人來。
丫鬟並不認識那人,疑惑的望著男子。
男子面無表情地道:“下去吧。”
丫鬟福了福身子,默默退了下去,臨出院門時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人伸手推了門,而男子則背了身子,雙手環抱站崗,忽然就對裡面的女子生了幾分憐憫。
她不知道那位夫人是誰,更不知道被弄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也許是那份鎮定沉穩讓她有了幾分敬佩,她很難想象剛剛進去的人要對她做什麼時,她會怎麼辦。
丫鬟腳步頓了頓,還是推門出去了。
甄妙吃下一個捏成桂圓大小的香菜肉丸子,劃過喉嚨,痛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拿了淺綠色的手絹擦眼,聽到門響,皺眉道:“我還沒用完,不必急著進來。”
這樣狼狽的樣子,她才不想讓一個侍女看見。
一聲輕笑傳來。
甄妙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抬眼望去,筷子上夾著的肉丸子一下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