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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來,天光早已暗下來。
玉蘭花開的紗帳,雙面繡的山水屏風,靠窗的桌案上一個瑪瑙盤子,擺著數個香瓜。
這一切。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只是多了一股揮之不去的藥味。
“皎皎,你醒了。”
同樣熟悉的聲音傳來,甄妙才真正找回神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世子——”
羅天珵表情有些緊繃。
甄妙忍不住問:“怎麼了?”
羅天珵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皎皎,你會不會覺得我心狠手辣?”
甄妙垂了眼簾。盯著自己的手沒有吭聲。
羅天珵半跪了下去。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忐忑:“其實,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你看。你現在總算看清了。”
甄妙伸出手,搭在羅天珵的手背上,語氣堅定:“我知道你不是心慈手軟的那種人,但我也知道。你把那些人滅口,是為了保護我。我怕殺人。怕揹負著人命過日子,可我不是一個糊塗蟲。”
甄妙凝視著羅天珵的眼睛,輕笑:“你是為了我殺的人,如果要下地獄。那就讓我們一起好了。”
那幾個侍衛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但伺候她有一段時日的丫鬟的慘叫聲似乎還在耳邊迴響,甄妙抿著唇。想哭,又想笑。最後嘆道:“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就把燕王弄死了。”
羅天珵手一頓。
甄妙一下子反應過來:“世子,燕王呢?”
端詳著他的神色,甄妙忽然有些慌:“你該不會是把他弄死了吧?”
當時她以為世子出事,已經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自然是無所顧忌,可現在不同了,世子回來了,她也回家了,他們還有好長的日子要過,怎麼能讓一粒老鼠屎糟蹋了呢!
“你放心,他沒事。我只是把他打暈了,讓人丟在了隔壁街豬肉張媳婦的炕上。”
“啥?”甄妙都有些結巴了,“那,那不是害了人家?”
羅天珵輕笑一聲:“什麼害了,那小媳婦趁著豬肉張出門賣豬頭肉,好幾次私會情郎,已經開始密謀買老鼠藥把豬肉張毒死了,我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許久,甄妙才憋出一句話:“你怎麼知道的?”
羅天珵不以為意地道:“下邊的人辦事,無意間撞見過,當了笑話在酒桌上講了。”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甄妙:“喝些溫水吧。”
甄妙接過杯子小口地喝,覺得這水都比旁處的清甜,心中更恨三皇子的無恥,咬牙道:“真是便宜他了!”
“放心,讓他頭疼的事還在後面呢。”羅天珵眼底閃過冷光。只要一想到三皇子打皎皎的主意,若不是皎皎有急智,說不準就被他得逞,就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血肉!
甄妙目光落在羅天珵粗疏的麻布衣裳上。
“二嬸過世了。”
甄妙有些吃驚:“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前幾日,已經出殯了。對外說你生了病,見不得風,放心,沒事的。”
除了信得過的,知道皎皎被擄的人已經成了他刀下亡魂,至於燕王和楊尚書,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皎皎又已經順利回到了家裡,就算想拿此事作亂,也是有心無力了。
“對了,青黛和阿虎呢?”甄妙抓了羅天珵衣袖,問道。
“阿虎摔斷了兩根肋骨,不過他底子好,養上一段時日就好了。青黛後背中了一刀,還好心臟長偏了,算是撿回一條命,不過恐怕要修養個一年半載才能恢復元氣。”羅天珵耐心說著情況,低頭親了親甄妙臉頰。
甄妙推他:“二嬸剛走,我們守孝呢,讓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不好。”
羅天珵嗤笑一聲。
讓他給田氏守孝,想想都覺得荒謬。
她哄他、騙他、欺他,曾經奪走了他的一切,等她死了,他還要為她披麻戴孝,甚至一年內,都不要妄想和皎皎孕育共同的孩子,這可真是荒唐!
“世子,無論怎麼說,我們還是不得不顧世人的目光。”
羅天珵拉起甄妙的手,蹭了蹭,低聲道:“是,我會注意的。”
然後等到了入睡時分,甄妙看著床上多出來的人,有些無語。
“世子,說好的注意呢?”
至少半年內,他們是該分房睡的。
羅天珵躺在甄妙身邊。伸手勾住她手腕:“皎皎,我想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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