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可我爹孃說了,等分了家,家裡積蓄都會給我一半的。”
溫雅琦身子再晃。
昨夜說的日後分出去,原來是這個意思!
“溫四姑娘——”
溫雅琦再往後退,尖叫一聲:“別說了!”
那男子還是深情凝視:“好,我不過去,你別後退,當心摔著。溫四姑娘你看,這是你昨晚給我的香囊,我娘見這香囊繡工精緻,一高興拿出來給遛早的嬸子們都瞧過了,她們都說我有福氣呢。”
溫雅琦死死咬著唇盯著那香囊,這一次是徹底絕望了。
貼身的物件落在男子手裡,還人盡皆知了,她怎麼辦!
男子還在說:“溫四姑娘,我是真的心悅你的。”
見他深情凝望自己,溫雅琦那顆心多少回暖幾分,不由多看了幾眼。
就是這麼一瞧。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這樣一臉情深的瞧著自己,怎麼那麼違和呢!
等與對方對視片刻,才猛然驚覺哪裡不對。
“你。你是鬥雞眼?”
難怪,難怪昨夜幾次偶遇,每次他看過來,就像是眼裡只有自己這個人似的,那麼情深意重。
男子一臉感動:“俺親事耽誤至今,幸虧溫四姑娘不嫌棄——”
“啊!”溫雅琦徹底崩潰。轉身就往外衝。卻被裙襬絆了一腳。
那男子忙跑過來想把她扶起來,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還是那麼纏綿悱惻。溫雅琦卻覺得陣陣作嘔,狼狽的掙扎起來衝了出去。
半路遇到甄妙母女,撲到溫氏身上道:“姑母,讓他滾,讓他滾,我死也不會嫁給他!”
見那男子緊緊跟著追出來,溫氏把溫雅琦推給甄妙:“妙兒。你先看著雅琦,娘去和那人談談。”
見溫氏走過去,不知說了什麼,那男子隨著一起往偏廳走,溫雅琦驚恐不已,喊道:“姑母。您和他有什麼好說的。快快命人把他打出去!”
甄妙見狀拉著溫雅琦:“四表妹,你先隨我回屋吧。”
溫雅琦想要掙扎。甄妙手上用了點力氣,強拖著走了。
到了屋裡,溫雅琦呆呆傻傻坐著,甄妙也不理她,只端了杯茶拿在手裡等著。
過了一會兒溫氏迴轉,對老夫人道:“兒媳與那人交談幾句,看著倒是個真心實意的,只是再深的還請老夫人派人打探一番,若是沒有問題,就早日把兩個孩子的事情定下吧。”
老夫人心中冷笑,若真的是老實人家,又豈會先嚷得人盡皆知再找上門來,只是如今姑娘家的名節已毀,男方只要沒有太大問題,也只得認頭了。
“王嬤嬤,你這就叫前院的管事仔細去打探一下。”
老夫人吩咐聲剛落,溫雅琦就慌了:“姑母,侄女不要嫁給那樣的人!”
溫氏心中雖難受,這次卻再沒心軟:“雅琦,那家雖只是尋常人家,若能真心對你的話也是福氣了。你也莫怕受苦,現在墨言有能耐了,又有姑母在,嫁妝上不會委屈了你的。”
其他人已經不知擺出什麼表情了,這姑娘到這份上,竟還想挑三揀四。
溫雅琦抬頭看了看溫氏,見她神情堅決,眼中閃過絕望,眼角餘光掃到靜靜坐著的甄妙,忽地一亮,就跪著撲去,聲淚俱下道:“二表姐,雅琦知道錯了,你之前不是說……說姐夫會——”
沒等她說完,甄妙就出聲打斷:“表妹,這碎了的美玉,和之前總是不一樣的。”
這話一針見血,噎的溫雅琦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隨後哭道:“你們知道什麼,那人,那人是鬥雞眼,我看了他,就嘔的不行,要真嫁了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甄玉再聽不得,嗤笑一聲:“這話真真好笑,難道昨晚,是旁人逼著你與人定情的嗎?哼,難怪這些日子和甄靜走得近,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玉兒!”老夫人喝了一聲。
溫雅琦一呆,喃喃道:“甄靜?”
這兩個字像是一盆冰水從頭頂潑下,澆了她個透心涼!
她對她說當庶女時的步步維艱,說和六皇子的姻緣天定,說皇子府的富貴堂皇。
她繡工那樣好,不遜於姐姐,就在指點她的一針一線中,把這些事有意無意的講給了她聽。
她把她當成投緣的姐姐,甚至是榜樣,還學著她的習慣,在自己繡過的物件上繡了自己的名兒。
溫雅琦從沒像這一刻想得這麼通透過,巨大的憤怒湧起,像烈火要灼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