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不由緊繃起來,猛然抽出了手指。
甄妙有些愕然。
“別鬧——”羅天珵耳根微紅,責怪的看了對方一眼。
“嗯?”甄妙莫名其妙。
“你要是想……總得。總得你來了葵水再說……”羅天珵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他那幾個通房,想把他留在屋裡,就會一邊觸碰著他,一邊用崇拜的眼神說著甜蜜佩服的話。
重生之前的他,樂得紅袖添香耳鬢廝磨,重生之後的他。就只剩下厭煩了。
可沒想到同樣的暗示,皎皎才摸了他手指。竟有種難以自制的怦然心動,連他自己都駭了一跳。
“我想什麼?這又和葵水有什麼關係呀?”甄妙聽得雲裡霧裡。
羅天珵覺得夫妻二人一路患難下來,有些話可以直說了,清了清喉嚨道:“大婚時我就提過了,你葵水未至,我們是不能圓房的,雖然你很想,還是再忍忍吧。”
“啥?”甄妙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維持好一會兒,抄起靠枕向羅天珵臉上拍去。
“羅天珵,我只想殺了你,這個實在沒法忍了!”
他是用腳趾頭看出來自己芳心蕩漾了嗎?
羅天珵抓住靠枕,一臉委屈控訴道:“女人總是口是心非,明明你們想時就會這樣的。”
甄妙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誰能行行好告訴她,她到底想什麼了啊!
“哦,看來夫君大人很有經驗?”
羅天珵點頭:“沉魚落雁她們幾個,每次都這樣。”
真是夠了!甄妙把拳頭捏的咯咯響。
攤上這麼蠢的夫君,她還是先去死一死吧。
氣得把靠枕扔一旁,側躺在榻上。
生氣了?
看著女子因為側躺而更顯起伏的線條,羅天珵只覺整顆心都是軟的,悄悄伸手搭在那纖細的腰上,柔聲道:“皎皎,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聽他提及府裡那幾個做擺設的通房,甄妙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理智上她也知道,那幾個人的存在,在這個時代,合理又合法,你要是質疑了,不願接受了,那才會被視為怪胎。
甄妙對那幾個通房的態度,就是你不在我面前出現,我就當你不存在,總不能為了幾個人,就不好好過她快活的小日子了吧,這世上又不是隻有男女情愛這點小事兒。
可她的蠢夫君,這是生怕自己忘了,要定期把他的通房們牽出來遛遛刷存在感嗎?
再看他真誠討好的表情,不由扶額。
哄女人要是能打分,這貨絕對是負一萬分的人才!
“哪裡不一樣?”總想看看他還能不能再蠢一點。
羅天珵認真想了想,道:“她們想時,我很煩,你想時,我覺得還行——”
她真的不該試探這個下限的!
默默別過臉,甄妙在“又猜準了”這種愉悅又鬱悶的微妙心情中睡著了。
羅天珵靜靜打量著,越看越覺得自己媳婦好看,伸手把她攬入懷裡,嘴角悄悄翹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甄妙聽到敲門聲,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羅天珵不知何時已經起來,靠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沉思。
等甄妙整理一下。羅天珵就去開門。
阿杏站在門外:“公子,我們老爺回來了。”
羅天珵明顯神情凝重起來,轉頭道:“阿四,我們出去吧。”
到了廳堂,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背門而立,正和胡氏說著什麼。
羅天珵咳嗽一聲。
胡氏抬頭看了一眼,對男子說道:“老爺。那位公子來了。”
羅天珵心中一跳,那種無形的緊張感染了甄妙。甄妙用衣袖遮掩著,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男子轉過身來。
只是尋常的動作,落在羅天珵眼裡,轉身的動作彷彿放慢了很多。讓他焦急忐忑,可又覺得轉過來的太快了,似乎還沒做好準備。
相比羅天珵的糾結,甄妙就淡定多了,氣定神閒的看著,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形象。
甄妙扶了扶要掉下來的下巴。
這,這就是大朗說的那位四叔?
和他有些相像的四叔?
然後倒抽口冷氣,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
十年後,莫非她蘭芝玉樹般的夫君大人就是這般模樣?
這麼殘酷。一定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