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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自嘲的笑笑。
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有誰看好他一個無勢的皇子呢?
反倒是羅天珵,在宮中當侍衛長時,有那麼一兩次有意無意的提醒,幫了他不少忙。
“鎮國公世子的遺體大概不出三日就能進京了。”屬下回道。
“這一路,很熱鬧吧?”
屬下怔了怔,點頭:“好像有多方勢力插手,不然前兩日就該到了。”
六皇子把茶盞放到紫檀小几上,嘴角含笑:“既如此,本王也湊湊熱鬧。”
“主子,這不妥吧?”屬下愕然抬頭。
這種事情,誰插手都可以,皇子卻不成,否則一旦被皇上知曉,那就大大不妙了。
“叫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記著手腳乾淨點就是了,務必不得讓那遺體進京。”
一個能力搏猛虎的人,會因為驚馬死於非命?
他要是信了才是傻了。不過是有人看著鎮國公世子的位子舒服罷了。
除了太子,二皇子年紀最長,三皇子母族勢大最是尊貴。四皇子素有才名,五皇子頗得父皇青眼,他若不賭一賭,再這麼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那隻剩看戲的份了。
“是。”屬下躬身退下。
六皇子忽然想到什麼,一抬手:“等等。”
那人停下來:“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鎮國公世子夫人……可尋到了?”
屬下詫異的看了六皇子一眼。
六皇子被看得有些惱羞成怒,斥道:“本王問你話呢!”
這些屬下。腦子都長在屁股上了麼?
那種流露著“你打聽別人媳婦好變態”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
他不過是進宮探望太妃時。見太妃因為甄四失蹤的事流露出幾分憂心的意思,這才問問罷了,才不是對她上心呢!
“還是沒有任何訊息,據說古大人打算進京覆命了——”
“人都沒找著。古銘就要進京覆命?”六皇子臉一沉。
屬下又詫異看了他一眼。
六皇子嘴角抽了抽,板著臉道:“父皇可是交代了要好好找人的,這古銘越來越不像話了。”
屬下沒敢抬頭,心道古銘好歹是正四品的指揮僉事,人一直找不到,總不能就耗在那不走了吧。
錦鱗衛初建,正是勢力割據的時候,等一年半載過去,別人都站住了腳。一問,古指揮僉事呢?
呃,在北河圍場給羅指揮僉事找媳婦呢。
再說。一個外命婦找不到,似乎不關他家主子什麼事啊。
還是他忽略了什麼?
一定是他忽略了什麼!
“趕緊下去辦事去!”六皇子黑著臉踹了一腳。
這屬下眼神怎麼越來越奇怪了,他直覺地不大高興!
北河,似乎比京城還要冷些,那密密的雨像是冰珠兒砸在身上,溼冷冰涼。很是難受。
古銘牽著馬,衝甄二老爺抱了拳:“甄大人。這邊就有勞你了。”
甄二老爺臉上是平靜的笑容:“古大人客氣了,是我該謝大人才對。”
古銘一嘆:“哪裡,這麼久也沒找到人,回去後要請罪了。”
心裡對甄二老爺是有幾分欣賞的,已經出閣的侄女失蹤,就請了長假趕來,反倒是國公府,只來了個小輩。
要不是這位甄大人來了,他是絕對不能脫身的。
“古銘——”一個聲音傳來。
二人聞聲望去,就見一個火紅身影騎馬而來。
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初霞郡主黑著臉走過來。
“參見公主殿下。”二人齊齊行禮。
初霞郡主把摺好的馬鞭放在手裡敲了敲,斜睨著古銘:“古大人,聽說你要回京?”
古銘擦了一把冷汗。
這個公主,可真是難纏,當時在圍場出了事,死活要留下來,天天盯著自己尋人,早一點收工都不行,累的跟狗似的。
本來接到回京的詔令,還暗暗欣喜初霞公主去了青陽城沒回來,沒想到還是趕上了。
“古大人怎麼不說話?”
“臣不敢,是接到了今上詔令,臣不敢耽誤時間,這才沒來得及和公主告辭。”
錦麟衛按編制應有四位指揮僉事,現今才有三位,羅世子遺體都進京了,他在這尋人,京中只有一位指揮僉事,顯然是忙不過來的,皇上這麼久才召他回京,已經是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