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倒是長大了。放心,父親不會計較的。”
若是計較,日子恐怕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父親,您對母親,為何這麼好?”甄玉看著父親溫雅如玉的容顏,忍不住問了一句。
甄二伯微怔,隨後搖了搖頭:“這不是好,只是父親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罷了。等將來,你們就懂了。”
他對李氏沒有愛慕,只有這個是無法強迫自己的,能給的只有對妻子的包容和體面。
見兩個女兒有些茫然,笑道:“書房到了,你們兩個快回去吧,小心路滑。”
甄冰和甄玉屈膝行禮,這才提著燈籠遠去了。
直到看不到兩個女兒的背影,甄二伯這才推門進了書房。
眨眼就進了十一月,天越發的冷起來,可京城卻籠罩在一片喜悅祥和的氣氛中。
天壽聖節快到了,那些有名的古玩店珍寶齋日日人如潮湧。
太子卻發了脾氣,抬腳踹向那株半人高的珊瑚。
一個身子靈敏的內侍縱身撲來,抱住了太子的大腿:“太子殿下,您息怒啊。”
這半人高的珊瑚可是奇珍,現在太子殿下發火踹壞了,回頭心疼起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奴才們。
一陣環佩叮咚,太子妃舒雅走了進來,只覺這室內似乎比外面更冷。
“太子,您怎麼啦?”然後看了那惹人注目的珊瑚樹一眼,眼前一亮,“這就是他們從東禹運來的珊瑚吧,真是漂亮,父皇見了定會歡喜的。”
紅色珊瑚寓意富貴吉祥,更有辟邪的說法,這次給皇上祝壽獻上這麼高一株珊瑚樹,就算不是最出彩的,也不會比任何壽禮遜色,最重要的是勝在中正平和,絕不會出差錯。
“父皇會喜歡?簡直是笑話!”太子聽了更怒。
太子妃使個眼色,讓伺候的內侍和宮娥都退下,室內立刻空蕩起來。
“太子,到底怎麼了?”
太子拂袖坐下,狠狠灌了一口茶水,才忿忿道:“吾才打聽到三弟這次準備的是一株一人多高的珊瑚,有他那株珊瑚在,到時候吾把這株珊瑚獻上去,不是天大的笑話嘛!”
說到這裡更是氣怒。
三弟仗著母族富貴,實在是欺人太甚!
太子妃皺眉:“難道三弟早就知曉太子要獻的是什麼禮?”
太子冷笑道:“這有什麼稀奇,吾不也知道他獻的是什麼嗎。”
這珊瑚從東禹運來,路途遙遠,難保不走漏訊息。
“那我回侍郎府一趟,看父親那裡有什麼合適的物件。”
太子自幼喪母,所得的東西除了份例就是長輩賞賜的,比起母族強盛的皇子,在這方面要吃虧不少。
聽太子妃這麼說,太子冷嗤一聲:“不必了,吾自有打算。”
舒家雖不錯,可畢竟是寒門出身,底子薄弱,和別人比拼財力能有什麼好的。
這壽禮,既然貴重拼不過,那別出心裁最好。
太子忙傳來心腹,細細囑咐了幾句。
一間尋常的茶樓包廂裡,兩個男子對坐,一人紫衣,一人藍衣,皆是丰神俊朗。
六皇子把玩著再尋常不過的茶蠱,挑眉笑道:“哦,這麼說,太子總算是打探到那訊息了?”
開平縣有祥瑞白雉現世,開平縣令恰巧是原沐恩侯世子的小舅子。
這過世的沐恩侯世子不是別人,正是趙皇后的兄長,趙飛翠的父親,死在去年永王別院的那場刺殺中。
之後趙飛翠的兄弟襲了世子之位,只是要守孝三年,沐恩侯府就漸漸淡出了京城的上層圈子。
那開平縣令是個疼外甥的,怕外甥因不能入宮失了聖心,世子之位坐不穩,就想把這祥瑞之物由外甥之手獻給昭豐帝,好博得聖上歡心,是以得到這白雉後,就悄悄派人送上京來。
當然這訊息呢,好巧不巧的就傳到急於尋覓合適壽禮的太子耳中去了。
“想來太子的人已經在路上了。”羅天珵面帶恭敬,又不失從容的回道。
六皇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本王不知,世子大好前程,怎麼願意效忠一個平凡無奇的皇子?”
二人打交道已久,一直處在相互的試探之中,尤其是六皇子,有了羅天珵這樣的助力固然欣喜,卻又難以打消疑慮。
這一次,還是二人第一次談起這個敏感的話題。
羅天珵知道,過了這一關,他才能像遠威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