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眼水汪汪的,長得挺水靈。”
甄妍面色古怪:“四妹,你給她打賞了?”
“是啊,她給我端茶,態度殷勤,我想著別太擺架子,順手打賞她根簪子。”
甄妍直愣愣瞅著甄妙好一會兒,忽然放聲笑起來:“四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甄妙被笑得莫名其妙。
甄妍這才解釋道:“那是你二姐夫的表妹。”
“什麼?”甄妙瞪大了眼睛,“不能吧,我進去時,正見她給老太君捶腿,捶的可熟練呢。”
甄妍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日日捶,可不是熟能生巧麼,不這樣,怎麼討得了老太君歡心呢。”
甄妙這才覺得不對勁:“二姐,你不喜歡她?她是二姐夫的姑家表妹,還是姨家表妹?”
甄妍撇撇嘴:“哪個都算不上。她祖母和老太君是堂姐妹,到了她這一輩。和侍郎府都一表三千里了。”
老太君寒門出身,堂姐嫁的就是個種田的,等後來老太君夫貴妻榮發達了。老太君念著姐妹情,就時常接濟堂姐一家。
時日久了,堂姐家也算是個薄有資產的小地主了。
這少女就是老太君堂姐小兒子的長女。
聽了甄妍這番解釋,甄妙更納悶:“這麼遠的表親,怎麼來侍郎府住了?”
甄妍嗤笑一聲:“這表妹自小沒了娘,養在她祖母跟前。後來老太太不行了,擔心孫女受繼母磋磨。又想給孫女謀個好前程,就託孤到老太君這來了。俗話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老太君最愛攬這些事了。”
甄妍說著端起杯子喝了口蜜水,才恨恨道:“四妹你可知我為何動了胎氣?你們出事的訊息,原本一直死死瞞著我,就是那小蹄子過來閒聊。裝作無意間說漏了嘴,我明知她是故意的,可還是忍不住著急。”
懷了身子的人本就敏感焦慮,哪受得了這種刺激。
甄妍本不想對甄妙說這些,可想了想,四妹現在是世子夫人,後宅的鬧心事絕對不比她的少,與其粉飾太平,還不如讓她多知道些事。以後也能少遭些算計。
“原來是這樣!”甄妙聽了咬了咬唇,“早知道如此,我才不打賞簪子。真是糟蹋了。”
甄妍噗嗤笑了:“不,妹妹你打賞的好,現在她丟了大臉,總要安分些日子了。”
“二姐,她故意害你幹嘛啊,難道是——看中了二姐夫?”
甄妙並不笨。略一琢磨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像這種寄人籬下的姑娘,損人不利己的事怎麼會幹!
“難道。難道她想給姐夫當妾?”
甄妍冷笑一聲:“當妾?你小看她了。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有老太君抬舉著,說不定能混個填房噹噹呢。退一萬步講,我小產傷了身子不能伺候你姐夫,委屈當個妾也是可以的。”
甄妙聽了就怒了。
她真是沒想到,侍郎府也有這麼多糟心事兒。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也敢算計她姐姐!
甄妍扯扯甄妙衣袖:“坐下,都嫁人了,還這麼沉不住氣。我且問你,世子那些通房,你都是如何對待的,該不會是由著性子動輒打罵吧?通房當然不算什麼,可為了那些玩意兒傷了夫妻情分,就不值當的了。”
“沒有。”甄妙搖頭,“我都不跟她們說話。”
“不說話?那也不行,讓她們以為你是口笨嘴拙的面性子,就更愛搬弄口舌了。”
“不是,是世子讓她們沒事老實呆在西跨院裡,別出來礙眼。”
正準備繼續教導妹妹的甄妍默默嚥了一口血。
她這妹妹,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二姐,難道你就由著她算計了你嗎?”
甄妍摸了摸小腹:“我懷著孕呢,不過就是和你姐夫說,一見了表妹就想起她說的話,一想起那些話就難受的肚子疼,讓她離得遠遠的罷了,等孩子生下來,再尋個由頭打發她。”
“也是的,二姐現在養好身子最重要了。”
甄妍又細細問了甄妙這些日子的事。
姐妹二人正說著閒話,孟延年挑了簾子進來:“阿妍,我給你買了五味齋的點心。”
發現甄妙也在,不由愣住。
甄妙起了身見禮:“姐夫。”
孟延年不是長子,性子就沒那麼沉穩,不由臉一紅:“四妹也在啊。阿妍,你和四妹吃點心吧,我去書房。”
“姐夫,您陪二姐吧,時辰不早,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