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動靜扭頭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的想,這麼快,該不是不成吧。
“阿四,好點了麼?”
甄妙抿了唇沒說話。
羅天珵把湯婆子遞過去:“我去問了問,她們說這個管用。”
甄妙看著那湯婆子,一時間愣了,心中的暖意似乎把疼痛都驅散了大半。
“我給你放好。”
“我自己來。”甄妙接過來放進被子裡,悄悄把肚子上放著的那個湯婆子移到一旁去了。
到了晚宴,甄妙恢復了些精神,並沒有缺席,這才知道孃家那邊的二伯和大哥他們也去了北河。
“大郎媳婦你放心,白日已經寫了信,從驛站快馬加鞭三四日就送到了。”老夫人安慰道。
“讓祖母費心了。”
戚氏換了一身嶄新的藕荷色衣裳,挽了墮馬髻,耳鬢別了一朵碗口大的芙蓉花,竟是比以往年輕了十來歲。
甄妙見了,頓覺肘子香甜了許多,忍不住多吃一口。
羅天珵悄悄扯她一下:“你現在不能吃太油膩的。”
酒宴散了,各自回了院子,羅二老爺就拉下了臉。
田氏看了不耐煩,道:“老爺還擺臉子做什麼,白日訓了三郎一頓還不夠嗎?”
一想三郎驚詫的眼神,她就覺得揪心。
好好的兒子,要是離了心可怎麼辦!
“你懂什麼,大郎他們一回來,以後哪還有我們說話的份兒!”
“那有什麼法子,誰讓人家命好!”說到這田氏正了臉色,“老爺你可知道,甄氏葵水至了,說不得幾個月後就要有身子了,那可更麻煩!”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打臉
羅二老爺聽了面色就變了。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大郎一旦有了後人,那麼事情就複雜了。
站起來溜達了一圈,瞪了田氏一眼:“你當初,到底是怎麼打聽的!”
他是男人,當初給大郎說親時,自是不方便打探別人家姑娘的情況,這事就是田氏辦的。
田氏聽了就惱了,反駁道:“老爺這話說的可是讓人寒心。給大郎說的王大人家的閨女,那隱疾不是我千方百計打聽出來的,不然能恰好就在說親後病死了?還有李大人家的孫女,要不是我打聽出和人私通,被發現後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對外說暴斃的,大郎能攤上命硬克妻的名聲?”
“那甄氏呢,甄氏怎麼說?”羅二老爺越想越惱。
自打甄氏進了門,真是事事不順心。
“甄氏——”田氏咬了牙,像要把這兩個字咬碎了似的,“你也知道,事不過三,再給大郎說個短命鬼,老夫人該起疑心了。這甄氏,我分明打聽著是個爭強好勝又勢利的,用那種方式嫁進來,以大郎的性子,不鬧得雞飛狗跳才怪。可誰知,誰知她像變了個人似的呢。”
羅二老爺冷哼一聲:“什麼變了一個人,姑娘家都養在深閨,性子未必就是你打聽的那樣。事已至此也是無奈,那邊你盯緊點,實在不行,就讓她生不出孩子來。”
說到最後。語氣冷的像冰一樣。
“知道了,那大郎呢,老爺打算怎麼辦。別忘了大郎有救駕之功,說不準這官職又要升一升了。”
她一介婦人也知道,功大莫過於救駕,過大莫過於斷糧。
老爺以後,恐怕是再拿捏不住他了。
要是大郎越走越高,就是甄氏生不出孩子來又如何,但凡哪個通房生了抱過來養也就是了。所以關鍵還是在大郎身上。
“救駕之功?”羅二老爺笑得意味深長,“現在自然是風光無限的。可是那位……畢竟歲數大了。”
“不是說。那位惱了太子嗎?”
“所以說你們婦人頭髮長見識短,那位對太子的重視,遠不是其他皇子可以比的。而且就在前兩日,太子效仿蔡元培割肉喂母。那位可是龍心大悅呢。”
太子既佔嫡又佔長,皇上要不是一心把位子傳給太子,那舒侍郎家也不會出個太子妃了。
“太子在北河被斥責,就是因為不小心把大蟲引向那位。大郎不得賞賜便罷了,只要論功行賞,太子見了能不膈應?那將來——”羅二老爺點到為止。
田氏對朝堂上的事不大清楚,可羅二老爺這麼一說,卻再明白不過了。
這就好比因為一件事,一個人倒了黴。一個人得了好,哪怕得的好處和那倒黴的人無關,倒黴的人見了還是不舒坦的。
這就是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