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地道:“綠娥也一起帶下去。”
那一刻,綠娟心中的慶幸竟然把恐懼壓下去了。
曾幾何時,她也偷偷羨慕過綠娥,同是夫人的貼身丫鬟,綠娥就攀上了老爺,將來有個一兒半女,一輩子的富貴榮華就有了,而她還是要在夫人身邊端茶倒水伺候人。
可現在,她真的是無比慶幸沒有綠娥的膽子。
見婆子靠過來,綠娥死命掙扎:“夫人,我是老爺的人,您要處置我,總要讓老爺知道啊——”
抓著綠娥胳膊的婆子手就頓了頓。
田氏聲音冰冷:“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還是說,你想代替綠娥?”
那婆子再不敢猶豫,身上帕子用完了,眼睛一瞄,把桌上放著的擦桌布拿過來堵了綠娥的嘴,無視她的掙扎帶下去了。
說了這些話,田氏累得不行,扶著田嬤嬤的手不停的喘氣,好一會兒才恢復了點力氣,指著嫣娘破口大罵:“你果然是個狐狸精,時時刻刻的散著騷味,這才幾天,你居然,居然勾引上了哥兒!”
“母親!”三郎撲通一聲跪下,握緊了手中匕首:“您真的要兒子死在您面前嗎?”
那匕首尖上還掛著血珠兒,田氏是又氣又怕,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羅知雅嚇得跪在田氏跟前給她順氣,二郎抬腳就踹了三郎一腳,匕首脫手而出,摔到了羅知雅跟前。
羅知雅下意識的撿起匕首,忽然起了身就向嫣娘奔去。
“母親說的沒錯,你這樣的妖孽,只有死了才清淨!”
羅知雅舉著匕首向嫣娘刺去,嫣娘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匕首卻被人攔了下來。
“三哥?”羅知雅一臉不可置信。
三郎又羞又愧,不敢看嫣娘和妹妹一眼,攥著匕首跪到田氏跟前:“娘,是兒子錯了,不過她沒有勾引兒子,是兒子,是兒子——”
喜歡上父親的女人這話,三郎死活說不出口了。
還是二郎跟了一句:“娘,是三弟剛見了那女人覺得貌美,以為是您的丫頭呢,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說著捅捅三郎:“是不是,三弟?”
跟父親的女人早已情愫暗生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三郎愣了愣,忙點頭稱是。
“娘,兒子就是想找個貌美的屋裡人,剛一進門見了,以為是您給兒子預備好了的,這才犯了混,請您責罰!“
三郎說著狠狠磕了幾個頭。
田氏盯著兒子,又心疼又氣憤,雖明知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卻不得不認了。
就是羅二老爺怒氣衝衝的過來質問為何發作綠娥時,田氏也是忍著氣這麼說的:“前不久三郎讓我給他找個長得好點的屋裡人,偏巧今兒個他來探望我,嫣娘正給我喂藥。三郎就誤會那是我給他找的人了,說了句混賬話。三郎雖然是無意的,可那麼些人聽著,要是傳出去就是了不得的事。夜長夢多,我便做主把那些人處置了。”
雖說是一場誤會,羅二老爺還是氣得不行,拿著皮鞭就去了三郎的屋子,把他狠抽了一通。
三郎抑鬱在心,當場就噴了一口血病倒了,田氏更是病上加病,眼見著過年了,二房卻一下子病倒兩位主子,好不悽慘。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思起
田氏病上加病,可就不像之前那樣氣苦幾日,歇養幾日,就能漸漸好起來的了。
這一次來勢洶洶,纏綿病榻數日,反倒越發嚴重了,連著請了三位太醫,才算穩定下來。
二房除了同樣在病中的三郎,幾個兒女都是日夜輪流侍疾,幾日下來,別說如花似玉的羅大姑娘失了顏色,就是身為男子的二郎,也是越發清瘦。
到底是近二十年的夫妻,羅二老爺見老妻病倒,也不是沒有半點愧疚之心,就狠了心不去那西跨院,除了在外書房歇著,就是來正院看田氏。
這樣一來,不提羅知雅因為遠嫁蠻尾一事生的心結,二郎看向父親的眼裡就帶了那麼一點暖意。
羅二老爺看著和三郎容貌如出一轍的二郎,也是心生感嘆,有些後悔那日下手實在重了些。
雖說世情都講究慈母嚴父,棒棍底下出孝子,但大過年的把兒子打得下不來床,往深處究,還是和老子的通房有關,那就實在有些難聽了。
等田氏喝了藥,羅二老爺去了堂屋,就對二郎道:“雖然你和三郎出生相差不過一刻鐘,可你到底是當哥哥的,若是無事,就多去他那裡坐坐,也好好教導教導他,平日行事別那麼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