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三郎就有些魂不守舍,身為孿生兄弟的二郎自然是察覺了,尋了個恰當的機會開口問道:“三弟,你這幾天是怎麼了?”
三郎自小性子直。有事從沒瞞著這位孿生哥哥,聞言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試探地問道:“二哥,你相信這世上有精怪嗎?”
二郎皺了眉:“三弟,子不語怪力亂神,你這都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自小朝夕相處的兄弟,自然沒有什麼好見外的,三郎聽二郎這麼說,頓時急了:“二哥。我真的見著了!”
二郎見三郎一臉急切想要他相信的模樣,不由嘆氣:“三弟。那你說說,你見著的精怪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一問,三郎卡殼了,不知為什麼,他下意識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樣子。
見三郎說不出來,二郎笑道:“三弟,我看你是整日在家裡太閒了,才胡思亂想,母親這些日子一直病著,若是無事,就多去陪她說話。”
三郎不服氣地道:“這幾日我日日都在母親那邊陪著,倒是二哥你總見不到人呢。”
他是自田氏返回時撞見那女子的,探望母親是真,想再見到她也是真,不由就跑得勤快了些,連田氏一直心情鬱結的,都覺著這個兒子知道孝順,心情好了許多。
二郎被三郎噎的訕訕的,他早晚各去一趟田氏那裡,自是比不得大半天都守在那邊的三弟了。
“二哥,我還沒問你,這幾日你都在忙什麼?”
“不過是和幾個友人作詩賞雪罷了。”二郎不欲多說,隨口道。
三郎也沒了興趣再追問。
他和二哥雖感情深厚,其實性子南轅北轍,結交的好友有相同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各自的圈子。
兄弟二人難得能好好聊一聊,三郎只覺這幾日自己變得怪怪的,彷彿都不像自己了,忍不住問道:“二哥,你有心儀的姑娘嗎?”
二郎這下子才真的來了興趣,挑了眉,似笑非笑地問道:“三弟,你這莫非是情竅初開了吧?跟二哥說說,看中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三郎有些羞惱:“二哥,我問你呢,怎麼好好的問到我身上了。”
二郎呵呵一笑:“我哪有什麼心儀的姑娘,出門見的都是男子,家裡見的都是親眷。”
三郎眼睛一亮。
親眷?
那女子若不是精怪的話,會不會就是府裡的女眷?
三郎是個性子直的,這時候腦袋卻無比靈光。
那女子衣著樸素,年紀也不甚大,極有可能是哪個院子的丫鬟!
要知道他們這些哥兒都是滿了十歲就挪到前院獨居的,後院除了請安去的很少,不認識府裡的丫鬟再正常不過了。
想通的一瞬間,三郎的心立刻飛揚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那方帕子所在的位置,臉上就帶了傻笑。
“三弟——”二郎伸手敲了敲三郎,“怎麼傻了?”
“呵呵呵。”三郎嘿嘿直笑,任二郎再怎麼追問,也沒有再說。
只是等田氏身子好轉的那日,再也按捺不住的三郎伺候著喝了藥後就提了:“娘,兒子,兒子想……”
“想什麼?”田氏三兒一女,原本對次子並不是最待見的,要說器重,她當然器重長子,要說寵愛,自然是如今不過六歲的幼子,要說疼惜,那就屬唯一的女兒羅知雅了。唯有三郎夾在中間,不得父母偏愛,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這些日子,倒數三郎來她這裡最勤,伺候的最周到,當母親的這顆心就慢慢偏了過來,看著說話結結巴巴的兒子不但沒有不耐煩,反倒是露出近來難得的笑意。
三郎也是察覺了母親心情不錯,雖是難為情,可自得了那方繡著半朵梅花的帕子,每拿出來輕嗅上一次,那青衣女子的容貌就在他心頭多印上一分,不知不覺間竟已是夜不能寐了。
到了這時候,那些難為情自然是比不過能得償所願的,三郎豁出去道:“娘,兒子想在屋子裡放個人……”
田氏當時就愣了,臉上笑意一收。
二郎和三郎十四歲那年,她做主給二人各挑了一個通房,二郎不置可否的收用了,三郎卻沒要,只說嫌麻煩。
像他們這種人家,哥兒大了妾不能納,調教好的通房到了年紀是要給安排一個的,就怕哥兒沒嘗過,在外面受不住誘惑學壞了。
不過如果兒子還不開竅,做母親的當然不會強求,畢竟男子過早失了精血,也不是什麼好事。
倒是沒想到三郎今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