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兩個花骨朵似的姑娘是哪家的啊,怎麼沒見過?”
“是我三媳婦孃家的兩個侄女。”老夫人心情極好,笑眯眯的道。
“哦。”
想起剛才添妝時,那位說是二姑娘舅母的婦人添的物件,說話的婦人語氣淡了下來。
早有眼睛尖的看清溫雅涵姐妹的穿戴,視線根本就沒往這邊落過。
卻也有一個婦人見溫雅涵十七八歲模樣還是姑娘家打扮,暗暗有了想法。
她孃家侄子自幼體弱,當地門當戶對有女兒的人家都不願意嫁的。
這姑娘年紀大了,看著又是端莊好生養的,看樣子家裡雖不富裕,但畢竟是溫氏的孃家,又跟伯府沾著親的,說起來也不虧……
不提這婦人心中的算計,又有人提起甄靜來:“怎麼不見府裡三姑娘?”
甄妙幾個都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收了笑意,帶了愁容:“唉,我那三孫女,一個月前本來染了風寒還未好利落,又強撐著去了女兒會,回來當天就起不來床了。如今日日養著也不見好,想起她來,我這心啊,就難受的不行。接著我家四丫頭又病了,去鬼門關走了一圈,要是她也有個好歹,我也沒法活了。”
“老夫人,四姑娘福氣大,這不是好好的,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也會好起來的。”婦人們勸道。
甄靜染了重病的事,就藉著給甄妍添妝這日傳了出去。
不幾日這個圈子的人都曉得建安伯府的三姑娘病得不大好了。
很快就到了甄妍出閣的日子。
出嫁酒設在中午,邀請的都是女方的親朋好友。
這一日講究熱鬧喜慶,酒宴就設在大堂裡,男女賓客只以一排屏風相隔。
甄妙上身穿了對襟鵝黃衫子,下身則是桃紅色的挑線裙,鬢間插了八哥錦言那日銜給她的桃花絹花,顯得喜慶又俏麗。
只是面對滿桌的佳餚,難得的沒了食慾,心裡有些惦記甄妍。
也不知二姐這個時候……緊不緊張。
坐在她一旁的甄玉忽然神神秘秘的道:“四姐,五姐,韓進士今日也來了呢。”
韓進士便是與甄靜定親之人。
甄靜的事,伯府幾位姑娘都是心知肚明的,這門親,成不了。
是以對就隔著一排屏風的韓進士,姐妹幾人很有幾分同情和好奇。
“不如,我們悄悄去看一眼?”甄玉提議。
“這不好吧,被別人看到也不像話。”甄冰搖頭。
甄妙其實也很想看看,但甄冰說的,也是她擔心的。
“這有什麼,今日本就是大喜的日子,誰會太計較這些。我帶你們從那邊繞過去,那的隔間裡有窗,正對著大堂呢,不會有人發覺的。”
姐妹三人起了身。
離得稍遠些的溫雅琦不明所以,想要跟著一起站起來,被溫雅涵拉住。
到了隔間,果然有窗,不是那種向著外面可以支起來的,而是為了屋子透亮,糊的一層紗窗。
甄玉很是老道的捅了一個小孔,示意二人過來看。
甄冰老老實實的等著甄玉先看,甄妙見狀,乾脆也捅了個洞出來。
甄冰這才開了竅,跟著照做。
姐妹三人一人對著個小洞看得不亦樂乎。
“四姐,羅世子也來了呢,還和韓進士挨著坐。”甄玉笑嘻嘻的道。
甄妙目光不由就落在羅天珵身上。
幾日不見,這人似乎曬得更黑了。
羅天珵似有所感的往這個方向看來,嚇得甄妙忙躲到一旁,心裡亂跳許久才平復,這才敢繼續趴在小孔那裡看。
這邊的羅天珵,嘴角不由抽了抽。
對面隔間那紗窗上,明晃晃的三個人頭影子是怎麼回事兒?
為什麼他又聯想到那個愛惹事的女人了呢?
難道——她躲在那裡看男人!
羅天珵越想臉色越黑了。
“羅世子,久仰大名,在下敬你一杯。”蔣宸不知何時走到這一桌,手中端著白瓷杯,臉上掛著一抹淺笑,“先乾為敬。”
羅天珵跟著仰頭喝乾杯中的酒,問:“不知兄臺是?”
“在下蔣宸,是大夫人的侄兒。”
“可是南淮蔣家?”羅天珵問。
“正是。”蔣宸說著,端著空酒杯無意的轉頭,正好是隔間的方向,被羅天珵猛然拉了一把。
“呃,羅世子?”蔣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