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容易,當年您祖父留下書時,暗喻這塊金牌在衢州河北岸的一艘海船上,時隔久遠,想必那船應是最古老、最破舊的一艘。”
“對!”蔡包子說。
於是眾人沿河北岸一路行走查詢,可是沿岸都是剛剛造好的新船,沒有哪一艘象已過數百年的船。
時至日暮,蔡包子有些頹然,看著遠處的馬路,胡資質不由得沉思起來。好半天,胡資質說:“時隔百載,我想起書中暗喻的水北岸,是不是應與現在的水北岸不同?因為我觀察這條河的河岸很寬,上面都有水流過的痕跡,莫不是年代已久,這河較原來縮小,水退了下去,當時的河岸應還要往北才對。”
蔡包子說:“你說得有說理,此真是,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咱們往北走走。”
果然,再往北走二十多丈,現出了一條石子、貝殼鋪就的舊河堤。可是現在舊河堤上已是蒿草叢生,灌木林立。
一行人便在蒿草灌木中搜尋那艘古船。
正行進間,一家丁大叫:“大人,不,老爺,這有個舊船板!”
蔡包子、胡資質急忙圍過去看,果然有幾塊破舊的船板,船釘鏽蝕剝落於地,眾人大喜過望,忙東挪西翻地找起來。半個時辰過去了,除了找到一些蒙塵的糟網片以外,再無所獲。
突然,胡資質揮手說:“停!”
“怎麼了?”蔡包子問說。
“不用找了,這船肯定不是。”胡資質說。
“為什麼?”蔡包子說。
胡資質說:“您看這船幫的鐵板上分明鑄有‘昌興造船坊制’字樣,而這‘昌興造船坊’自興建至今才不過二十年光景,也就是說這船肯定不會超過二十年,怎麼會是那艘古船呢?”
眾人聞聽,全洩了氣,坐到地上都說不出話來。
夕陽象一隻遇到樹枝的風箏一般,在西方緩緩落著。
胡資質見天色漸晚,他思索片刻又說:“我覺得我們對這‘水北海船’的意思領會錯了,這鴕水河不接海,因此船隻在河中行使,怎麼會叫海船呢?不過這金牌在衢州肯定是確定的,待我們回去仔細想想再說。”
眾人皆點頭稱是。不過他們再想回到客棧,已很困難。因為此地離客棧已是四十多里了,蔡包子坐慣了轎子,今天能走這麼多路完全是一股心氣頂著,氣一洩,就癱在了地上。大家正在發愁,胡資質見北面二三里處隱約有一村鎮,便讓兩個家丁輪番揹著蔡包子去投宿。
眾人好不容易走到那個村子,卻發現那村子太小,居然沒有一家客棧。莊戶人家見他們人多勢眾又是外地人皆不願留宿。
蔡包子不由嘆說:“我堂堂一個市委書記竟找不到個棲身之所!”
忽然,胡資質指著前方說:“大人,您看那有一座古塔,我們不如去那裡住上一宿再說。”
眾人一看,果然村北有一座荒廢的古塔,便一齊拖著疲憊的身子成走過去。
這個塔早已年久失修,鼠糞遍地,野物腳印紛紛,灰土繞樑。家丁們忙找來枯樹枝掃除。
第34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家丁們用枯樹枝將塔中正堂打掃出一片乾淨空地,又撿來乾草一捆鋪於地上,墊上衣物,算做了個歇息的地方。而後又將塔門關了,準備找一塊石頭夜裡擋門,可是東尋西找卻找不到,一名家丁見塔前有一塊倒塌的石碑,忙叫過兩個人抬了進來,靠在門後。又有家丁找來幾支殘燭點燃。
藉著燭光,胡資質一眼瞥見那擋門的石碑,不由地高叫起來:“海川塔!”
“什麼?”蔡包子問道。
胡資質指著石碑上的字說:“大人,這塔名叫‘海川塔’!‘川’與‘船’同音,這詩中的‘水北海船’莫不是指這座位於鴕水河北的‘海川塔’?”
“這麼說這‘金符牌’正是在這塔中了?”蔡包子高興地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發財全不費功夫!”
眾家丁聞聽群情振奮,忙到四處搜尋起來。因為沒有太多燃火照亮之物,於是,蔡包子邊安慰邊逐個扒下家丁的衣服紮成火把,大約一個時辰,眾人將牆角、斷壁、殘垣、塔的前後左右全都搜個遍,卻並沒發現藏寶之處。
“大人,這石碑背面還有一首小詩。”一家丁指著石碑道。
胡資質湊過去,果見石碑背面刻有幾行小篆文:
巍巍海川塔,勢拔三丈八。
來往絡繹客,不識舊天涯。
“我知道了!”胡資質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