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認定對方……
池惜很擔憂,口氣前所未有地不近人情,甚至還有一些尖刻涼薄。
“季維驍,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藍無憂進我們季家的門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也許是從未見過如此的池惜,季維驍身上的逆反因子在此刻也蠢蠢欲動,有了抬頭的意圖,但他還是剋制著脾氣,沉聲回應池惜。
“媽,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
池惜在原地炸成了煙花,一雙漂亮的眼睛緊張在季維驍臉上搜尋,想找出一點點開玩笑的痕跡。
可惜沒有,她的兒子很認真,可她還是不甘心。
“你們真的領證了?”
“是!”
季維驍回答果斷毫不猶豫,池惜只覺得心掉進了無底洞,一路下墜。
這都造了什麼孽……
她有些痛苦得捂著眼睛,不想去看到季維驍臉上的神情。
這一天下來,她接受到的重磅訊息一個接一個,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媽,我對她的感覺,和對紗紗完全不一樣。”
季維驍還想掙扎一下,想像池惜表明自己的心。從心底裡,他還是希望池惜能夠接受藍無憂。
“雖然她不是豪門千金,普通平凡至極,但她真的很孝順單純,善良可愛,值得我去喜歡。”季維驍努力和池惜形容藍無憂,卻難以將心中所感說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對藍無憂入魔了。
他喜歡她,無可救『藥』,原因不明。
藍無憂的人這樣,池惜也許看得比季維驍還要清,但她這個時候怎麼能順著季維驍的話。
她一旦態度和緩,季維驍便會永不放棄,執著的勁頭讓身為母親的她都覺得害怕。
說得好聽就堅定執著,說得不好聽便是頑固執拗。
“你說她單純?善良?可愛?她單純又怎麼會周旋於你和楚天遠身邊?讓我們季家不得安生;她善良又怎麼死死抓著你這棵大樹不放玩欲擒故縱?至於可愛,我壓根就沒看見。”
季維驍這下知道了,他把藍無憂說得再好,池惜也只記住了他一開始對她的評價。
有心機,會算計,玩手段……
這些都是他一開始給藍無憂貼的標籤,而他也在自己家人面前給藍無憂標榜了這樣的形象。
“媽,不是這樣的……”
陰險狡詐心計深沉的是他才對,不是藍無憂。
一開始,他懷著對她的誤解,把她捲入了其中。
“我不管她怎樣,我只告訴你,我不會認她這樣的兒媳。你們領證了也無所謂,明天去民政局離了。”
池惜這話說得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可季維驍偏偏犯倔,死活不答應。
在他這裡說不通,池惜也不跟他浪費口舌。
她真的是累了。
出了書房,她就直奔臥室,直直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季安行老早就燉了冰糖雪梨,時不時瞄了瞄書房,看到書房門開以後,他端著冰糖雪梨就往那走,圍裙都沒解開。
看到兒子陰沉著一張臉從書房裡出來,季安行殷切的眼眸冷了冷。
“惹你媽生氣了?”
“嗯!”
他心情再不好,也得回應季安行。
“混小子,晚點再跟你算賬。”
季安行端著冰糖雪梨疾步走進書房,沒看到妻子,隨後又走了出來的,看到仍舊杵在門口的季維驍,眼神恨恨看了一眼他,圍著圍裙的高大背影直接一轉,往其他的地方找去。
他這父親眼裡,除了妻子以外,其他都是次要的。
季維驍還想讓季安行勸勸池惜,但現在看來,季安行肯定是站在他老媽那條戰線的。
他老媽明明也不是一個有門第之見的人,為什麼但藍無憂這裡就行不通了?不過不管她怎麼反對,他都不會和藍無憂分開。
認清自己的心不是一件易事,其實他應該早早認清的,不然他和藍無憂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摩擦。
季安行急匆匆進入臥室,一眼就看到了悶在被子裡的女人,心瞬間就揪了起來。
她痛苦難受的時候總是這樣子,也不願意主動去找他。
放下手上的東西,季安行也躺倒在床上,把池惜往自己的懷裡帶,然後靜靜抱著她,也不說話。
池惜也不反抗,任由季安行抱著,努力平復著自己難過複雜的情緒。
“驍兒說他和藍無憂領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