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你可真厲害,還真是藍修遠自己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江歇盯著面前的監控畫面,對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的季維驍豎起了大拇指。
“你怎麼會突然懷疑到藍修遠自己的頭上呢?”
江歇支著腦袋,把電腦從自己面前推開,直視著季維驍問道。
他自己就沒懷疑過藍修遠。
“直覺。”
季維驍說不上原因,就是看藍修遠哪哪都奇怪,哪怕他面色上看起來,行動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季維驍還是感受到了怪異之處。
“你直覺怎麼這麼準?上次我準備去西瑪,你不讓我去,說直覺會出事,結果哪裡真的發生了baozha。”江歇饒有趣味得說著,“你不去算命,真是太可惜了。”
“滾。”
季維驍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現在他都沒有搞清楚藍修遠為什麼會這麼做。
他不可能不知道藍無憂有多希望他恢復健康,她恨不得他立馬可以出院。
“藍修遠這麼做,圖些什麼?如果不想想辦法,就算大羅神仙過來了,也救不了他。”
一貫冷血的江歇都忍不住好奇起來,只是這好奇夾帶了一點不忿。
他不遠萬里來到這裡,辛辛苦苦給藍修遠看病,對方卻一點都不珍惜,還想著往閻王爺那邊靠,這讓和閻王搶人的江歇如何不惱?
“我會讓人盯著他吃藥打針,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做現在的事情。”
江歇知道季維驍會說到做到,心裡沒有多大的擔心,“你真不好奇藍修遠為什麼這麼做嗎?”
“他不說,你覺得你能知道嗎?”
季維驍白了江歇一眼,端起江歇給自己沏的茶,輕輕嗅了嗅。
雪頂含翠,果然是好茶,但泡茶之人的手藝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問不出你不會想辦法嗎?”
江歇此時真是百爪撓心,恨不得立馬知道藍修遠的想法。
他可不想自己的辛苦無緣無故被糟蹋,總得有個讓他接受的理由。
“你想做什麼就直說。”
江歇肯定是有想法,不然不會那麼執著 。
“再給他催眠催眠,問一問原因。”
他的心眼真的只有針孔那麼大,季維驍覺得根本沒有必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
“你一個醫生,不知道這麼做只針對特殊的心理病人嗎?”
江歇撇了撇嘴,知道季維驍不同意自己這麼做,但還是介面道:“現在知道正經了?早幹嘛去了?還不是催眠出了那個對藍修遠嚼舌根的護士。”
“之前情況特殊,而你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季維驍說完,把一口都沒動過的茶推回江歇的面前,接著道:“謝謝你的茶,不過泡茶的手藝有待提高。”
“你是不是一天不損我,渾身就不舒服?”
江歇恨恨盯著季維驍瀟灑離去的背影,心裡想揍季維驍一頓,可實際又不敢。
他根本不是季維驍的對手。
李阿姨在今天也來到了醫院,看到藍修遠越來越憔悴的臉龐,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李阿姨,您來啦?”
藍無憂見到她後,很快就退出了病房。
她覺得李阿姨和她父親有很多話要說,而她父親在李阿姨進門以後,眼神都在泛著光,於是她很識相地離開了病房。
“老藍,我就離開幾天,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小憂不是說你已經動了心臟手術了嗎?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病房內,李阿姨也顧不得男女之嫌,第一次握住了藍修遠的手,神色緊張情緒激動地開口,任是誰都能看出她對藍修遠的擔憂。
藍修遠一直看著李阿姨,眼神溫和寧靜,似乎有一種溫柔的力量在他身上灌注。
他不似李阿姨那樣叫激動,也沒有對方那樣的情緒。
“老藍,我家宇子叫我去美國,我說我不去,我記掛著你。跟他去了美國,我以後就見不到你了。我一把年紀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管他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心滿意足了。”
“我知道你對你的妻子一往情深,但她已經過世了那麼對多年,小憂也已經長大了,以後,她會嫁人,剩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以後,我就留下來照顧你,哪裡也不去。”
對李阿姨質樸卻又深情的話語,藍修遠的眼珠轉了轉,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