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憂,你來啦!快過來看看你爸爸。”
李阿姨一直等在病床的門口,見到藍無憂的身影出現在醫院的走道,她快步走到藍無憂的身邊。
“李阿姨,爸爸現在怎樣了?”
連口氣都來不及喘,藍無憂緊緊抓著李阿姨的手臂,神『色』緊張地開口。
“醫生還在病房裡,給你父親做全身檢查。”
李阿姨同樣緊緊握著藍無憂的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她內心是怕的!
怕藍無憂的父親藍修遠熬不過去。
這鬼門關,往前一腳,隔著的便是兩個世界了。
“阿姨,你別擔心,爸爸會沒事的。”
內心止不住顫抖害怕,藍無憂還要裝著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走,我們去看看爸爸!”
她強迫自己鎮定,語氣冷靜地安慰著李阿姨。
比起六神無主的李阿姨,她此時更好當好主心骨的角『色』。
若說父親是家裡的頂樑柱,此時的頂樑柱傾了,她也要努力把樑子扶直。
兩人內心被憂慮佔滿,一路無言地走回到藍修遠的病房門。
緊閉的房門在她們身形站穩之後,適時開啟了。
進入病房的醫生護士並不少,在藍無憂看來,這醫生比平時的還要多一倍。
他們身上的褂子蒼白地刺眼,像沒有生命的死寂。
閒雜的醫護人員離開了,只留下她父親的主治醫生。
他就停在自己的面前,帶著寬大的藍『色』口罩,唯一『露』出了眼睛裡寫著波瀾不驚,整個人看起來平靜不已,似乎他剛剛進行的不是一場急救工作,而是日常例行的檢查。
藍無憂能想象到醫生口罩下的嚴肅神情。
是不是醫生在面對病情嚴重的人時,都是這樣一副看淡生死的神情?
“藍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好!”
她輕輕拿開李阿姨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看她進了父親的病房後,才跟上主治醫生的腳步,來到了對方的獨間辦公室。
“藍小姐,你父親身體的情況不容樂觀!”
醫生的一句話,直接將藍無憂的心情打入谷底。
情況不容樂觀?
那怎樣……她父親的情況才能樂觀?
從坐下開始,藍無憂桌下的手一直緊緊攥著。因為用力,手指的關節處泛起了一圈青白。
是不是爸爸……也要離她而去了?
身形僵硬得形同一尊雕像,好半天,藍無憂才艱難開口。
“我爸他…….還有救嗎?”
醫生回到辦公室,寬大的口罩已經摘下,聽罷藍無憂的話,他嚴肅的面容劃過一絲驚愕。
對方都已經想到生與死的問題了……
病人的實際情況也不是十分地糟糕,至少沒有到要進去搶救室的地步。
“藍小姐,您不要太悲觀,您父親目前的情況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但日後的情況,我們說不準,我們必須加緊時間給您父親做手術。”
動手術?
藍無憂的眸子驟然加深。
手術之後,她的父親恢復健康的機率就大了。
不過,藍無憂記得醫生在兩天前告訴她,說在短時間內找不到適合我父親的心臟源。
如今,他們是找到了嗎?
藍無憂心裡忍不住激動一把,憂慮的情緒因著這一念頭,衝散了不少。
“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父親動手術?”
桌下的手不自覺地舒展了開來,微微的酥麻感,從手心傳到大腦的神經。
“只要繳納手術費用後,我們可以立即給您父親做手術。”
“手術費多少?”
“50萬。”
醫生沒有考慮費用是否在藍無憂的承受能力之內,他的職責只是將情況告知藍無憂。
50萬?
“嗡嗡”
醫生的話像一個驚雷,把藍無憂的腦袋炸得一片空白。
她連一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怎麼負擔得起這手術費?
即便她現在找到了工作,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拿出這麼多錢。
“醫生,費用……不能再降了嗎?”
藍無憂的唇瓣哆嗦著,牙齒在不聽話的打顫,她覺得自己臉上的顏『色』盡失,涼意融進了骨血。
她從沒想過自己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