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楚天遠的腦袋照舊安在季心音的懷裡,他很懷疑是不是季心音趁他熟睡的時候,把他的頭往她的懷裡按。
自從結婚以後,他和季心音同床共枕,每一天早上醒來這樣一副場景。
“季心音,我說過多少次,睡覺的時候別越過中間這條線。”
他把頭從季心音的懷裡抽出,把還在睡覺的季心音推出自己的領域,同時他語氣還十分嚴肅地開口。
季心音被他的動作弄醒,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眸光呆呆看著楚天遠嚴肅冷峻的臉,腦子裡一片空白。
楚天遠一動不動,只是用一雙鷹隼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神情嚴肅又駭人。
季心音『裸』『露』在被子外的面板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把手放回了被子裡面,咕噥一聲。
“是夢吧!”
翻了個身,她準備睡去。
昨夜,她很晚很晚才睡,因為哪一件被丟棄的襯衣。
楚天遠真正入睡之後,她都還沒有睡著。
她說什麼?
這是夢?
楚天遠心裡好氣又好笑,直接伸手去推季心音。
他也沒有說話,只管推著季心音,季心音睡得正沉,夢裡的她坐在旋轉木馬上,一下又一下地飛馳,難得的快樂與愜意。
突然,夢裡的畫面就切換成了楚天遠的臉,他一把把旋轉木馬上的她拉起,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惡毒,為什麼要對藍無憂下狠手……
“我沒有!”
她極力否認地否認,也敵不過楚天遠眼裡歇斯底里的瘋狂。
“季……”
楚天遠正想開口叫季心音的時候,她猛得就睜開了眼,眼神帶著瘋狂絕望的駭人。
“不是我!”
她怎麼可能會對藍無憂下手?
藍無憂好,楚天遠就好,楚天遠好,她就好,可如果楚天遠不好,她也不好!明知藍無憂是一個可以影響到楚天遠的人,她又怎麼可能為了滿足自己那一點妒意而讓楚天遠難過?
“你怎麼了?”
她不會做了噩夢吧?
楚天遠皺起眉頭,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似乎要把她的魂招回來。
楚天遠的聲音?
季心音眼裡失去的焦點正一點點積聚,最後落在楚天遠的臉上。
面前的楚天遠和夢裡的不一樣,雖然面容嚴肅,但沒有要掐死她的狠勁和瘋狂。
她怔怔地望著他,也不說話,楚天遠也不知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夢境。
“你沒事吧?”
他又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
她回魂了,聽到了楚天遠真真切切的聲音。
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也許是為了給她一個警醒。
聽到這個回答,楚天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對季心音是沒有男女之愛,但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感情在。
他視她為妹妹,說過會好好照顧她。
“季心音,如果真有事,你就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決。”
“就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季心音已經了無睡意,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她不可能把夢裡的內容告訴楚天遠。
她可以不去傷害藍無憂,但她做不到不嫉妒。在楚天遠面前,她不想提到任何有關藍無憂的事情。
她聽了心裡不舒服,楚天遠聽後,心思更是飛遠了。
在義大利,除了楚天遠去黑手黨的時間外,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和她在一起,如果他們回了s市,說不定他直接去找藍無憂了。
季心音看起來像真的沒事人一樣,正常刷牙洗臉,楚天遠也就不再多管閒事。
“季心音,我丟的那件襯衫去哪了?”
楚天遠還躺在床上,看到季心音從洗手間出來,問出自己心裡琢磨了一個晚上的問題。
他昨晚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襯衫的身影。
只有一個可能——季心音把那件衣服藏起來。
沒想到楚天遠會注意到那件被他自己扔掉的襯衫,季心音愣了愣。
“那件衣服你不是不要了嗎?”
她沒說衣服的下落,反而反問他。
見楚天遠不說話,季心音接著道:“昨晚阿姨剛好還在,我讓她拿去扔了。”
回想想來,她昨晚的確打包了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