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東西全被他們捲入腹中,三個人愜意地攤在椅子上揉著肚皮。
他們好久沒有這麼爽快地吃一頓飯了,而且一點節制也沒有,個個都恨不得把盤子舔光。
“蘇亦行,我真是小瞧你了,看起來不爭不搶,戰鬥力最強的就是你。”江歇氣憤不已,哪怕飯局早已經結束。
他從自己碗中搶了近半的食物,還一點都不嫌棄口水。他做過記號的東西,藍無憂這匹狼都不跟他搶了,他還硬搶。
狠還是蘇亦行狠,現在藍無憂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多多少少帶了一些曖昧和探究,該死的是,蘇亦行這老狐狸還不收斂一下自己的目光。
江歇覺得自己要被這灼熱的目光燙傷,他別開臉,不敢多說一句關於他的話,甚至都不抱怨了。他對藍無憂道:“你一個女人都這麼剽悍,也不知季少知不知道你私底下是這幅模樣。”
在季維驍面前,她就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小鳥,才不是剛才那個餓狼。
他們說著話,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離門口最近的蘇亦行起身去開門,手機落在地上了都沒發覺。藍無憂彎下腰,幫他把手機撿起來,看到突然亮起來的螢幕上跳出了季維驍發過來的資訊。
事關她不說,還提到了催眠。
她的身體不易察覺地抖了抖,裝作鎮定地把螢幕熄滅,面色如常地把蘇亦行的手機放回原位。
江歇沒注意到她的動作,此時扭頭背對著她,衝著蘇亦行的背影問:“誰來了?”
“保鏢和清潔阿姨。”
他們一頓飯吃得整個飯廳一片狼藉,不僅桌面上堆滿了蝦皮蟹殼,就連地板上都有不少貝類的殼和骨頭。
“還好季少不在,不然他非剝我們一層皮不可。”
如果季維驍在,江歇不敢這麼鬧,甚至還會勸阻藍無憂。這次也因季維驍不在,他們看到了藍無憂的另一面,活潑開朗,不拘小節。
藍無憂沒有搭話,情緒莫名的低落了下來。
江歇看了一眼蘇亦行,“她怎麼了?”
“大概想季少了。”蘇亦行按心裡的猜測給了江歇一個答案。
她是聽到他提起季維驍,她的情緒才突然變的。
“你們今晚不會真要在這裡住下吧?”他們雙雙走出飯廳,在客廳沙發坐著的藍無憂突然開口問。
“我們東西都收拾過來了,難道還會有假?”江歇嬉皮笑臉,快步走到藍無憂身邊,試圖轉移她的情緒,想把快樂的因子給她。
“你放心,等季少回來,我們就走,一分鐘都不會多待。”江歇又提到了季維驍,蘇亦行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會意,趕緊補救,“我聽季少再過兩天也就回來,一兩天的事情,你可別把我們趕出去。”
“我酒店的房間都退了,再回去訂房間,說不定不是原來那一間了。”
藍無憂說不過他,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心裡做出了第一步的妥協,但嘴上卻道:“不是我不想你們在這裡住下,但我一想到我跟你們在一起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把家裡弄得這麼髒這麼亂......”
飯廳那一幕,她已經不想去回想。進來的保鏢和清潔的阿姨大概也沒想到,三個人吃飯的飯桌竟然像打仗一樣。
虧他們三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吃飯卻像原始的山頂洞人。
說不定人家山頂洞人的吃相都比他們好。
架不住他們各種驚訝和詫異的眼神,她率先逃離戰場。
“怕什麼?我保證接下遵紀守法。就算房子髒了亂了,清潔的阿姨我來請。”江歇信誓旦旦開口,藍無憂很是為難,“你們兩個都要在這住下嗎?”
想到蘇亦行是重點人物,江歇點了點頭。
“可是我只有一個客房的鑰匙,你們兩個可以住一個房間嗎?”
藍無憂沒在逗他?
江歇沉默,緊緊盯著藍無憂,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說謊。
“我不介意。”
江歇都沒說答應,蘇亦行就急著點頭。
這個安排,他求之不得。
江歇死活不跟他共處一室,哪怕在翼之門,他們都是一人一個房間。他對自己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但還是不願意原諒他,說什麼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蘇亦行才不相信當初他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到現在能夠輕易放下。
該解釋的他都解釋了,當年的他們確有誤會,如果他給自己多點時間,他們也不用分開這麼多年。即便現在的他們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