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陽城門倒是管的不嚴,他們又是早有準備,很容易便混了進去。
誰知道一進城門,還未來得及和慕容楠聯絡,就在茶樓裡聽到訊息,說是路放的至交好友秦崢被吊在菜市口,眼看著就要沒氣了。
連峪和連崗二人聽到這話,心中各自一驚,卻看自家少爺時,卻見少爺一口茶竟然忘記嚥下去,只在喉嚨裡嗆著。
他們忙低聲呼:“少爺!”
路放反應過來,忙吐出茶來,當下只覺一顆心彷彿被人活生生踩了一腳般,痛得不能自已。
二人此時看過去時,卻見少爺臉色白如紙,端茶盞的手竟然在抖。
這是從未見過的,俱是心內一慌,自家向來大敵當前不曾變了顏色的少爺,怎麼如此神色。連峪是兄長,到底穩重一些,忙上前,拍住少爺肩膀,低聲道:“少爺,此事不知真假,慕容楠也未曾提及此事,我們前去看看再做計議才是。”
這提醒了路放,或許那訊息並不真切,當下他抱了一線希望,忙起身,飛一般的就要去菜市口去看。
連峪連崗趕緊付了茶錢,匆忙跟上。
到了這菜市口,卻見這裡圍觀之人並不多,想來應是已經掛了兩日,眾人看熱鬧的心已經淡去了。
路放走到那菜市口,一時竟幾乎不敢去看,心神恍惚間,只見那裡高高掛著一個人,垂頭喪面,黑髮披散,遍體鱗傷,好不狼狽。
連峪連崗唯恐引起人注意,忙不動聲色地問路放:“少爺可看清楚了,那上面的人是否秦崢?”
路放凝神望定了去,雖看不真切容貌,可是那體型,分明是個男人,並不是秦崢。等下他心中一鬆,臉色稍稍緩和。偏此時冷風一吹,他背脊透心涼,這才發現,剛才片刻之間,他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往日曆經了多少險難,又多少征戰,卻不曾如今日這般驚嚇不已。
當下心內發苦,想著那秦崢,她心裡還不知道是否有自己,自己何時何日才能將這一番情意讓她知道?
連峪觀察自家少爺臉色,知道那上面掛著的人並不是秦崢,這才放下心了,悄無聲息的拉著路放離開此地,免得引起周圍人懷疑。
回到客棧,連峪自去聯絡慕容楠,路放此時放下心來,卻是想起,那個掛著的男人並不是別個,而是自己見過的,當日在福來客棧城外,有人駕著馬車載了秦崢與他背道而去。這掛著的男人,便是當日駕馬之人。
這下子路放不免心中驚疑,為何此人會被當做秦崢掛在這裡?秦崢現在是否安全?
他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疑惑,可是百轉千回之間,卻到底想起一件事:高璋既然命人將這個男人掛在這裡,顯然還不知道秦崢是女兒身的事情,那麼秦崢現在到底應該沒出什麼意外。
正想著,連峪已經帶了慕容楠匆忙趕來,慕容楠進屋之後,掩了屋門,這才上前跪拜了路放。
路放抬手,命他起來,將秦崢一事細細稟來。
慕容楠只好將自己所見稟報,不過對於為何單言被人抓起來誤做秦崢一事,他也莫名。
路放聽完,目中有深思之色:“如今秦崢正在宮中高璋身邊?”
作為一個在場之中除了路放唯一知道秦崢是個女人的人,慕容楠不太明白路放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含糊地道:“是,今晚宮中舉行夜宴,南蠻各路大將都要參席,秦崢也會參加。”
路放點頭,卻是道:“極好。”
慕容楠越發不明白了,極好嗎?他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明白這個秦崢怕就是自家將軍的心頭所愛,這心頭所愛被放在敵人身邊當禁0奴,還要陪著參加夜宴,將軍真的覺得好?
路放卻已經是做了決定:“今晚我會入宮,見一見她。”
慕容楠忙道:“不可,將軍,我正有另外一事要稟報!”
路放命道:“講。”
慕容楠稟道:“今晚參加夜宴之人,竟有高登和多湖二人,這二人分明應該帶兵圍困密陽,不知道為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敦陽,這其中怕是有詐。”
路放起身,俯首皺眉深思。
卻就在這時,門外的連崗忽然敲門,進來後,卻是軍中諸葛銘先生派人送來加急信函,務必請將軍親啟。路放開啟那信函一看,臉色微變,半響低聲道:“竟然連西野的人都驚動了麼……”
在場幾人並不敢看那信函,可是看自家將軍臉色,以及那喃喃低語,知道事情必然是大大不妙。
原來這西野之人,素習武鬥,民風彪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