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大夫被綁了手腳,跟在人家馬屁股後面跑。
那個大夫顯然是沒走過遠路的,此時跑得極為狼狽。
秦崢是跑習慣了的,且這一路本來就是跑過來的,儘管極為疲憊,可是卻能跟上馬的腳步。
這一路上辛苦難堪自不必提,等到了晌午時刻,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南蠻營地,這跟在馬屁股後面跑的旅程總算停了下來。
這南蠻頭領看了看這兩個人,指著大夫道:“我看你跑得那麼辛苦,應是大夫,你,去給夫人接生。”說著又指了秦崢道:“你呢,雖然不是大夫,但既然來了,手腳又利索,就去灶房幫廚吧。”
秦崢知道被這南蠻軍擄了來,必然不是什麼好事,如今能夠去幫廚就該慶幸,至少能保住性命,當下點頭道:“好,我會做飯。”
南蠻頭領對秦崢的表現很滿意,點頭道:“看你倒不似那群死不悔改的大炎人,快快去吧,好好幹。”
此時南蠻軍的架構非常古老,五個人是一伍,十個伍便成為一個戎隊,四個戎隊,也就是二百人便是一個卒隊。這個卒隊中便有一個卒長來統領。一個卒長手下又會有專門的人負責輜重、伙房、雜物等事宜。
如今這南蠻軍一個卒長下只有一個火頭軍,這個火頭軍自然是沒辦法做出二百個人的飯菜的。於是長期在大炎飄蕩且已經習慣了直接從大炎老百姓那裡掠奪的南蠻人就學會了一招:抓一些老百姓來幹活。
秦崢很快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抓自己的便是一個統領二百人的卒長,他受命前去抓一個大夫來給一個副將的夫人看病,恰好他手下還缺幾個雜役,於是自己就被抓來了。
秦崢所在的這一隊的火頭軍是一個臉上長麻子的黑臉糙漢子,這麻臉見秦崢個子瘦弱,不由得啐了一口,抱怨說:“怎麼找了一個雀兒般的人來,這能幹什麼活。”
南蠻人普遍比大炎人要高壯一些,秦崢又比普通的大炎男人要瘦弱一些,因此在這個麻臉伙伕眼裡看著尤其的瘦弱了。
秦崢見此,道:“我雖然瘦弱,卻會做許多事情,以前曾在一家飯莊幫工,洗菜切菜都是會的。”
伙伕長聽了她這話,臉上才稍微好看一些,當下命道:“以後,你便是二十七號。二十七號聽著,今日領了許多的糙米,你先去幫著淘米吧。”
來到南蠻軍中的雜役是沒有名字的,只有號。二十七號便是秦崢的名字。
當下便有人帶著秦崢來到灶下,這南蠻軍是臨時駐紮在這裡的,灶房其實不過是一片臨時搭建起來的灶眼兒,一個個燒得烏黑。這裡都是坐著一鍋鍋的大鍋飯,把各種菜洗乾淨往鍋裡一放就是,也不需要講究什麼味道。
這裡除了幾個伙伕,還有幾個大炎人在忙碌,顯然也是被他們抓來的普通老百姓,正彎腰低頭幹活。其中一個大炎人,圍了一個發烏的圍裙,看起來是個廚子的樣子,時不時對著另外幾個大炎人吆五喝六的。
秦崢從善如流地開始淘米,她正幹著時,卻發現一個眼熟的,再細看,卻是昔日一起逃亡的彭家兄弟中的老大。這彭家老大看上去老了幾歲的樣子,臉色極其憔悴。
彭家老大也認出了她,對著她嘆了口氣。
等到忙完了當天的晚飯後,終於抽出一點空閒,彭家老大趁著收拾鍋的時間,蹭到秦崢身邊,小聲地道:“你當日也沒能進到鳳凰城去?”彭家老大語氣裡滿滿的同病相憐。
秦崢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她當初是跑了啊,還在那裡搶宅子開鋪子,不過如今又回來了。
彭家老大開始敘說自己家的情況:“我娘已經沒了,老二家媳婦也沒了,後來我們一家又遇到了散兵,我帶著我家小子跑,和老二老三都失散了。結果我又別抓到這裡,連我家小子都在這裡做苦力呢。”
秦崢小聲地問:“有辦法跑嗎?”
彭家老大瞧了瞧四周,見沒有南蠻軍注意到自己,這才道:“回頭看看,逮住機會再跑吧。”
秦崢點點頭。
她必須設法跑出去。
託雷不知道什麼情況,那天夜裡是否逃脫了,而單言沒能等到她從鎮子裡買來的藥材,不知道如何了?這些都是她心裡掛著的事兒。
接下來兩天,她一直在觀察周圍的地形,發現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周圍也沒有什麼樹林之類的阻攔,如果跑的話,怕是很容易被發現的,根本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秦崢想起大夫的事兒,小心地向彭家老大打聽:“怎麼這南蠻軍還帶家眷啊?我看他們是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