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到了一旁,一旁的秦崢猶自睡得香甜,在夢中還吧唧了下嘴巴。
他看了眼身邊的東西,一碗已經沒有了熱氣的菜根湯,半碗粗糙的麥髓素梗飯。
他動了動乾澀的唇,伸出手,取過來,緩慢地開始吃起來。
他其實很餓了,可是卻沒有狼吞虎嚥,而是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細細品嚼,彷彿是山間雅士在飯後品嚐著最美味的茶點。
當他將湯喝乾淨,將素梗飯全部吃完後,伸出手指,也學著秦崢舔了舔手指頭上的碎屑。
乾冷硬梆的碎屑,帶著手指頭苦澀的味道,在方路舌尖蔓延。
他默默地嚥下,然後拿過那個破棉襖,學著秦崢將自己裹緊,躺下,睡去。
第二日,方路起得很早——也許根本沒睡著?他裹著秦崢給他的那件破棉襖,凌亂著頭髮,髒汙著臉面,猶如鄉下進城的土匪。
秦崢伸了個大懶腰起來,倚門望著方路離開的方向,只見他拿了一個破瓷碗,擺放在不遠處那個還算繁華的飯莊門前。當有人經過時,他便用他那沙啞粗糲的聲音說一句:“大爺,賞點吃的吧。”
可是他的眼神太過冷峭的緣故吧,經過的人只是詫異地看他一眼,然後加快腳步跑了。
秦崢隨手在一旁拿起一根竹竿,端起自己的破瓷碗,開始今天的乞討生涯。這裡距離鳳凰城還有一段路程,若是不在這個還算繁華的小城多積攢一些糧食,她還真怕會餓死在路上。
可惜這一日,也許是太多逃荒者加入了乞討的行列吧,這個小城人們的憐憫心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施捨中揮發得差不多了,以至於秦崢幾乎毫無所獲。
眼看天晚了,她心灰意冷的準備回去,卻聽到一旁的逃荒者議論,說是東邊逃荒的那群裡死了一個小女孩。秦崢蹙眉半響,最後終於抬起沉重的腳,往東城走去,到了那裡的時候,並不見小女孩。
她呆立了片刻,眼看著日頭落了,夕陽餘暉灑滿街道,便轉身往家走去,誰知走到半路,卻見一群人在那裡說著什麼。待到走近了,才聽到,一個有著山羊鬍子的老人正口沫